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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过锦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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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晨寺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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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农家出身?”

  “那倒不是。我娘是开药铺的。不过我师父总跟我说,这世上没有比耕种更有价值、更修身养性的事。我师父种的甜瓜滋味绝顶,北京城里找不出第二家!他殁了以后,我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瓜了。”

  对于墨烟的记忆而言,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你这些故事听着倒很有意思。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多和我讲些?”

  齐环宇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从各式各样的发簪里取出昨天墨烟送的那一支,抬手递给她。

  “墨烟的故事都是些市井琐碎小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很好。我喜欢听。”

  -

  准备妥当,终于临出游前,齐环宇命令陈吉欢不用跟着自己去了。

  陈吉欢已经熟悉他的脾气——再加上他从前就经常一个人偷溜出宫——所以虽然一脸痛心疾首,但连劝谏都没劝谏一句。

  齐环宇对他一如既往地满意。

  墨烟则真诚地说:“放心吧,陈公公,我会伺候好王爷的。”

  小虹潭距离永福寺不远,但是要走弯弯绕绕的山道,就显得好像也不近。

  问了寺里的僧人,说那小虹潭之所以有个“虹”字,是因为有一道小瀑布坠入谭中激起水雾,太阳好时便会映出虹辉。

  今日恰好云淡风轻,朗日明媚。

  “如果真能看到彩虹就好了。”墨烟说,“以前早上我跟着师父去农田,若是看到天边有彩虹,师父就让我许愿,给我买糖吃。他说那是‘龙吸水’,拜得多了就会风调雨顺。”

  穿行在山道间,可以听到清脆的鸟鸣声。

  地上铺着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咔嚓作响。

  墨烟心情舒畅,话就变多了。

  齐环宇拨开横斜到道上的枝桠长草,不时侧头注视墨烟说话时的神情。

  “你走我前面,”齐环宇笑着说,“替本王开路。”

  “遵命,王爷。”她用一种过家家酒似的愉快态度说。

  墨烟边走边挑选,折了一根结实笔直的枝条下来,捋去枯叶,用作开路的木棒。

  “墨烟,之前你说过你那个叫做端云的朋友在宫里有了倾慕的对象。”齐环宇迈过一截枯枝,问,“那你呢?我之前好像没有问过,你到底有没有说定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