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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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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京中多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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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说了半天新衣服新首饰,最后提到郑克家。

  凤鸾小有得色:“他躲不过去,明儿我上铺子里去见他。”郭朴一笑,故意道:“你少打他几板子,还指着他做事。”

  “怎么会打他?我看过历年的帐本子,数他最能干。我呀,好好的夸夸他去。”凤鸾歪着脑袋笑,郭朴拍拍她,夸道:“好。”

  过了几天,滕为洵从外面回来,进家门第一件事,就喊人:“快去郭家请郭将军来见我。”滕夫人屏风走转出,愣了一下道:“我和老爷想到一处去了,郭家弟妹来拜我,送了许多东西,我想着回想她,正在定日子。还有二弟和谢家的亲事,成亲那天东西又送来,老爷来看看?”

  “我哪有心情看这些,我和郭将军说别的事,你是长嫂你当家,快进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滕为洵很不高兴,滕夫人不解他的意思,自己进去,又回身问:“一会儿郭将军来,我可见不见?”

  滕为洵摆摆手,滕夫人这才进去。郭朴来得很快,找他的人说:“急事情!”他这几天心里总为官职的事不定,以为还是说官职,急急忙忙来滕家。

  “厚朴,你坐,”滕为洵再使眼色给人:“都下去。”茶也没上,滕为洵也顾不得,见人都走开,急切地道:“我才从孙将军处来,知道杨英在做什么?”

  他急眉急眼,郭朴跟着急:“怎么?”滕为洵面色都变了:“他吃多了酒,在酒楼上大骂不止,把你也扯出来。”郭朴脑袋“嗡”地一下,为杨英担心,起身就走:“他不是有意的,我去找他,让他别这样!”滕为洵按住他:“等我说完!”

  郭朴身子挣几挣,才冷静下来。滕为洵压压自己的急烦,缓缓道:“这是我疏忽,前几天忙二弟亲事,二弟不在京里,我事事要上心。我以为你谨慎,就把别人都忘了。”

  “他说出来我没什么,我只担心他。”郭朴恳切地道:“这个人从来直性子。”滕为洵道:“他说你和虞临栖的事,你知道虞临栖这个人,听到一定不会罢休。我特地喊你来交待,你们初进京,不要太招摇。你家里有钱,处处不要太显摆。妻子女儿出门,穿几件素淡衣服吧。”

  郭朴瞠目结舌:“这和她们穿什么衣服有什么?”他闷头生气。滕为洵劝道:“这京里繁华热闹,不是遍地是钱。王侯贵族们衣锦绣,朱门有酒肉。穷官儿还是多,多招人眼热,难免生事。”

  “我……记下了。”郭朴知道滕为洵说的是实情,虽然生气,也有感激。滕为洵再道:“你家里有钱,只在家里使吧。手脚撒漫是好事,在外面要收着一点儿。”郭朴啼笑皆非:“兄长,这怎么花钱也快成件事情。”

  滕为洵很是理解,但是道:“在御史们眼睛底下,你小心着点儿好。”郭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御史们既然眼睛尖,怎么卢家招的女婿是停妻再娶,倒不过问?”这是凤鸾拜托郭朴,因为和卢家有关,郭朴放在心上。

  “我正要说卢家,你要借个法子和卢家走动才好。”滕为洵话才出口,郭朴就一脸难看。把滕为洵逗笑:“你又不是孩子,和你说正经的,别摆脸色给我看。你不愿意见,让你妻子去走动。”

  郭朴脸色依就难看,断然拒绝:“不行,我妻子小呢,”这话说了足几年,此时再出口,他自己一乐,再道:“凤鸾初从外省来,京里的规矩都不懂,见她们能说什么?”

  滕为洵微笑:“女眷们摆个盘子吃个茶,这有什么,不会说话还不会吃。我是为你好,还有虞临栖,你别挂脸色,亏你四品将军,越发像孩子!”他缓一缓声气,对郭朴道:“宁王殿下,你是知道的。卢家就等于是他的一张嘴。你们官不就缺的事,就是卢御史起的头。我让你和他们家走动一下,哪怕会一面也行。还有虞大人,亏你好意思,以前那么好,现在见面打算互不理睬?”

  郭朴梗着脖子:“他撵走我妻子,”滕为洵道:“姓邱的已经在狱里,你还不解气,你的仇人,能有几个?”郭朴暗暗心惊,这话合了廖易直对他说过的话,你的仇人可以定下来。郭朴陪笑:“兄长说得是,我也想和他重归旧好,只是不能。”

  “你少拿话糊弄我,”滕为洵一听就是假话,说得口干去取茶,才见到郭朴没有。他呵呵失笑,唤人送茶上来,又命:“送果子,”和郭朴慢慢攀谈起来。

  关于虞临栖,滕为洵是这样说的:“有杨英这样说话,你要小心了,他是无心的人尚这样说,要遇上有心人呢。”他说着笑:“你说卢家的那个女婿,我接到你的信以后多看几眼,果然不中用。他成亲以前不是官,成亲后是在宁王殿下行走,据他自己和别人说,是休妻再娶,你说他停妻再娶,得有证据。找个女子出来说没休,这事儿不能算吧?”

  郭朴竭力想像一下侯秀才的新女婿样子,说了一句大实话:“这秀才妻和我妻相好,我妻子心思软,光为她就哭了好几场。要依我说,卢家有这样的女婿,我真喜欢。”两个人呵呵笑几声,再想侯秀才,更要笑出来。

  “你要小心,我多方打听,不知道侯秀才对宁王进的什么话。”滕为洵淡淡道:“殿下应该看不上这样人,既然看上,总有道理。”他把几件事情放一处说:“虞大人,卢家,还有侯秀才,都和你以前认识,甚至是交好,你要小心。”

  一个丫头走过来,小心回话:“夫人听说郭将军来了,问老爷要不要见?”郭朴站起来道:“不敢,理当拜见嫂夫人。”滕为洵斜眼他,对丫头道:“见他?上次来不是见过?”丫头笑着去了,不多时滕夫人出来见郭朴,把滕思明定亲的事再说一家:“弟妹生得好,和郭家弟妹一样,生得好。”

  郭朴笑着离去,在路上想这事,不由佩服滕为洵想得对。回去到书房里,取过纸笺写上“宁王”,再写上“卢家”,最后落笔很难,迟迟才写上“临栖”,写上以后惊奇,自己竟然不写虞字,和以前一样,只称呼他临栖。

  孩子们笑声传来,郭朴露出笑容。他和凤鸾都年青,前两个不是女孩子,郭朴一点儿不担心。往门上看,却见两个风车出现在窗外,二妹吃力扒着窗户笑:“父亲,抱我。”在她下面是念姐儿捧高妹妹,还有两个跟二妹的孩子,不然弄不动她。

  郭朴一手拎起二妹,一手拎起念姐儿,两个小丫头一哄而散。两位姑娘从窗户到父亲怀里,外面才回来,手上又是汗又有灰,抹在郭朴面上。郭朴只觉得小手儿沙沙的,又粘乎,先亲一下二妹,再去亲念姐儿的时候,自己省悟地笑,原来也先疼小的。

  见念姐儿毫不在意,郭朴放她们下来:“母亲呢?”念姐儿小手扯住他左边衣角,二妹小手扯住他右边衣角,往书案后去:“母亲管家,打发我们找父亲。”

  凤鸾在前面见郑克家,是笑容可掬:“公子说你不是家仆,有劳你辛苦这些年。”郑克家必恭必敬:“不敢。”他对少夫人的好奇心今天得到满足。

  公子对少夫人沉住三年的气,郑克家原以为必是天仙绝色,又怕凤鸾是个妇人,对自己存在心里有教训的心。

  见她和气异常,郑克家先取中她这一点儿,再打量她生得眉目楚楚,不说绝色却很动人。凤鸾虚心请教郑克家:“京里的铺子你最懂,我虽然来到京里,凡事还请多多指点。”

  “少夫人太客气,指点说不上,克家拿俸禄,理当尽心办事。”郑克家依礼说过,凤鸾若有所思道:“是啊,理当尽心办事?”她展颜一笑:“难怪公子喜欢你,”下面一句,拿着钱不尽心办事的人不少。

  郑克家看人何等清楚,见少夫人眉头一挑,就知道意思:“少夫人不必担心,咱们有宁王殿下入的份子,何愁没有生意?”

  “啊?”凤鸾微张了张嘴,在她来京前,觉得最难的就是宁王府中有人入份子。郭夫人让她好好写帐本儿,汪家的大奶奶也一解前仇,在凤鸾入京前见她一回,句里句外叮嘱:“大家一处做生意多年,不要忘了我们。”

  见郑克家这样说,凤鸾的心慢慢放下来。这心原本提得高高,放下来后心里倒不是滋味了,低声道:“我没有见过殿下和王妃?”

  其实心里想说的是没见过卢姑娘。什么样的人,会系住侯秀才?凤鸾只有家里宅门里走,生意中管总还有别人帮她,她把卢姑娘想成汪氏那样的人,又一想汪氏也是一根刺,凤鸾轻轻问郑克家:“织绣是我们家赚钱的生意,宁王殿下要分利,真是怪了,他难道没有钱?朴哥说人人看不上商人家里出身的,殿下倒是那个……那个礼贤下士的人?”

  出身之论在郭朴心里根深蒂固,多少影响到凤鸾。凤鸾大惑不解,她出自于生意人家,衣食无忧就是好,见过多少穷官儿?难道叫好。

  郑克家忍俊不禁,但是宁王殿下的话,不好多和少夫人说,反正有公子,少夫人不过是为生意问一问。郑克家隐晦地道:“人人都赶热火烹油,鲜花着锦,织绣生意好,才有殿下来。少夫人,我恭喜过夫人,再恭喜一下少夫人,此后生意越加的红火,您且听我的话,一定不会错。”

  “你要走宫廷供奉?”凤鸾只能这么想,颦眉道:“母亲没有说过,朴哥也没有说,我自己想着,从祖父起,对官商就没有多上心,只求有个联系,遇事开得出来路条就行。我跟着朴哥这几年,虽然不在京里,也见过几个坏了事的官,要我说,官家的事难测,不走宫廷供奉的好。”

  郑克家肃然起敬,身子原本垂着示恭敬,现在坐得笔直是议事的样子:“少夫人想的是,公子是个官,我们要和宫廷供奉分开。”说到这里,凤鸾并不是喜欢自己和郑克家想的一样,而是深切感受到郑克家这话的份量,要知道这些心思,凤鸾想过多次。

  就像郭朴不会所有话和凤鸾说一样,凤鸾也不会所有心思对郭朴说,她认为自己不成熟的心思更不会说。这心思对郭朴说,凤鸾自己都觉得是影响郭朴当官,更怕郭朴这样想。

  难得和郑克家想的一样,凤鸾只觉得心里闷得透不过气。几时做生意,也成一件烦心的事。不就是高卖低买?

  送走郑克家,回身在宅子里看一回荷花,见两个小女儿争着跑来:“母亲,”两个小笑脸好似红莲花。

  念姐儿再跑,也只是细汗喘喘,面颊红扑扑,还是可爱小姑娘。二妹跑起来惊人,和姐姐一样扎的发髻散开来,小脸儿上一块灰一块土。

  宅子是赏赐的,有水清清红萏映上碧荷叶,郭朴又不用去打仗,小女儿弄膝下。凤鸾满心里喜悦,掏出帕子给念姐儿擦汗,再给二妹擦面上灰,二妹笑逐颜开地争执:“这是姐姐擦过的?”

  “给你擦就不错了,姐姐多干净,偏你又一脸灰。”凤鸾装着嗔怪,换来两个女儿一片哈哈笑声。丫头们跟在后面,离开几步在树下抿着嘴儿笑。

  凤鸾才想起来:“父亲呢,不是让你们寻父亲?”二妹抢着回答:“父亲让闹母亲,”凤鸾装腔作势正要沉沉脸,念姐儿道:“父亲有客人。”母女三个人往里面去,当母亲的带头商议着:“晚上怎么闹父亲?”

  “让他讲故事,”

  “让他打拳耍剑,”

  “让他给我洗,”

  “还有给我倒水喝,”

  凤鸾故作惊讶:“这么多,那父亲要吓得不敢回来。”念姐儿赶快改口:“那说个故事听听。”二妹为难的还不肯放弃:“姐姐不要的,我要了吧。”

  郭朴在书房里负手踱步,见母女三个人行过,他面上掠过一丝笑容。回过身去,重新面色严肃。在他身后,是宁王的谋士严师道。他奉命来劝郭朴,也有打探之意。

  “王爷说郭将军和虞大人要有不和,他愿意劝和。”颜师道来,是说这句话。郭朴心中严峻,果然滕为洵说得不错,宁王,卢家和虞临栖,好似烈火扑面而来。

  他心中暗暗盘算,这话是虞临栖对宁王说出实情,说自己打了他,还是宁王自己猜测?郭朴也不是赶考时进京的那个青涩少年,装着心里沉重踱上几步,见到妻女欢笑,马上改变主意。淡淡道:“我和临栖交好多年,偶然闹闹意气,也是有的。”

  要是依着宁王劝和,不就成了大事情!郭朴心中迅速转过来,一脸的不情愿:“他脾气不小,我也有性子,他不来,我就不去。”

  颜师道从来到就认真观察他,觉得郭将军和虞大人之间未必真有事儿。他是中年人,从少年青年时走来,青年人闹意见很正常。处得越好,闹起来时越不可开交。

  用虞临栖这块趟路石没趟到什么,颜师道满面和气再说第二件事:“殿下说郭将军是个忠厚人,所以大帅才选中你当弟子,殿下对于郭将军,素来是喜欢的。”

  郭朴笑得浓上七分:“我在京中,诸事要殿下多多指点,”再笑得暧昧:“铺子里生意我虽然不管,有殿下在,真是我的福气。”

  “哎,郭将军,殿下怎会管这些?”颜师道于情于理要打断他,逼迫入股这话,可不好听。说出来宁王和官员们做生意,也不好听。他急着打断话,郭朴只是笑,颜师道自己也笑,道:“当然郭将军诸事上行方便,殿下知情的很。”

  郭朴很是愣了一下,诸事上行方便?对于这种话回还是不回?不回,等于表忠心?他沉静下来,不动声色只有眸子微闪,不能回,以后诸事不行方便的时候,殿下自己改口吧。

  颜师道来,第三件事:“军中多了一位副帅,想来将军们行事不方便的多?”郭朴这下子急了,面带片刻也不能等的神色道:“哪里的话,大帅不在副帅在,总有人在中军。”颜师道默然,郭朴不等说下去,抢着带着表迫不及待来表白:“就是大帅,也对副帅很是佩服。大帅对我说,副帅从京中来,放弃好日子不过,过军中苦日子,为什么,是为打仗行方便,”

  更为沉默的颜师道听着郭将军一会儿不停,郭朴忽然贫起来:“催粮草,找副帅准行,就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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