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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白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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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又被他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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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是夏越生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唐清,我难受……”夏越一见我先是一怔,随即握紧我的手,眼泪就哗哗往下掉,我认识夏越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她这么脆弱一面,她永远都是风风火火光彩照人坚强威武的大姐大样子。

看到她这个无助脆弱的样子,我的心都快碎了:“别怕,我在这里……”

夏越点头,眼泪未停,瞟了一眼旁边的高一鸣,他也是很心痛的样子。

将夏越送去了病房,我寸步不离地跟着。

“你先别想太多,休息一会儿,我陪着你。”我不敢追问事情的真相,生怕她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么年轻的生命,我不忍她被命运摧毁。

大概是怕我胡思乱想,她握着我的手,侧过身子,轻声说:“我怀孕了……”

怀孕?

一瞬间,我竟突然庆幸只是怀孕,可没容我缓过神来,夏越又说:“他不想要,又打掉了,结果回家之后大出血……唐清……可能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当妈妈了……”

说着她的眼泪又蔌蔌地往掉,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肩膀剧烈地耸动,极力压抑着哭声,那副绝望痛苦的样子,我见了忍不住也开始掉眼泪。

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可是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徒劳。

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意味着什么,我太清楚了,将带来的生命的空白,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能填充的。

脚步声起,高一鸣低头出了病房。

夏越抬起头,脸庞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往日明媚的眼睛里灰败无光,“唐清,我太爱他了,所以他说不想戴套,我就随他了,他向我保证说,如果怀孕了我们就结婚,结果……他太令我失望了,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惊慌失措像是吓坏了,他说他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他说……让我打掉……”

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然而她的手在我的掌中越来越冰冷,就像她的心一样,她怎么这么傻呢?我最爱的夏越啊,她那么聪明有主见,永远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会忘记自己?她一向是个不婚主义者,怎么突然恋爱了就栽倒在这件事上?

然而我不能怪她,她现在已经难过得要命,也悔恨得要死,我不忍心再怪她什么。

“夏越,没关系的,不能生孩子我们就不生,你没看那些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材有多走样吗?你不生孩子,你就会一辈子美得像小仙女,我们不要介意这件事,以后我要是有机会结婚生子,你给我的孩子当干妈,我一定让她像对待亲妈一样爱你,好不好?”

她难过,我也难过得无法自已,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没办法淡然地看开。

夏越点头,眼泪仍是流成了河,喃喃地说:“我已经变成这样子,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爱我,还会不会要我……我好怕……”

听了她的话,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夏越要完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夏越,她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她在爱情为什么会低到尘埃里?那么骄傲的夏越,是怎样被高一鸣那个贱人给摧毁的?她的自信呢?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夏越吗?

那张脸我看了六七年,每一寸肌肤的纹理,我都十分熟悉,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如此地虚假,就像是我的一个幻觉。

我只剩下心痛。

“夏越,先别多想,先把身体养好,身体好了,其他的才会好起来。”我拿纸巾擦掉她的泪,然而越擦越多。

夏越点头,回身躺好,我替她掩好被子,吊瓶里的药水在继续,我希望能给夏越输入一些自信和自尊,她现在……面目全非了。

把夏越哄睡着,我出了病房。

高一鸣靠在墙壁上,眼神无神,不知道散落在何处。

我走上前,一耳光就抽在他的脸,他一惊,回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气得想打死这个男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低声质问他:“你是真的爱夏越吗?高一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她吗?”

高一鸣被我的气势给震住了,大概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我竟然会这么疯。

“我……我当然爱她。”

“你爱她为什么不采取保护措施?你把夏越害成这样个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能替她承受无法生育的痛苦和生命的遗憾吗?你不能!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我心里恨死了这个男人,他把夏越害成什么样了,不但失去了生育能力,连她自己都失去了。

“对不起……”高一鸣眼睛发红,摘掉眼镜,低头用手抹了一把脸。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最好好好对她,等她身体养好,你就跟她结婚,让她安心!”我不知道这样对夏越是福是祸,可是她想要这个男人,我希望她能得偿所愿,至于以后,谁说得准呢。

高一鸣没想到我提这个要求,一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这是我跟她两个人的事,你没办法替我们做决定。”

“我是不能替你做决定,可是高一鸣,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夏越,我就想办法弄死你!”我是懦弱,可是我也有想守护的人,夏越就是我心里最宝贵珍爱的那一个。

高一鸣脸色突然变得温柔,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一些莫名其妙地情绪:“唐清,其实……你先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糊涂,我……我会妥善处理的……你别气坏了身子……”

“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夏越的身子!别特么假惺惺瞎操心别人!”我最恶心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像一个伪君子一样让人讨厌。

回到薛照的房间,薛夫人还没回来,薛照像一个静止的石雕一样,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听见我回来的脚步声,他坐起来,挑着嘴唇笑笑:“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跟我妈聊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