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夏子衿朱慈烺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80章 月下听琴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2/3)页
“王爷,属下也觉得这琴声实属难得。夏姑娘兰心蕙质,超尘绝俗,有此佳人相伴,王爷真可大慰平生。”

“可夏姑娘她…”多铎话没说完,想到夏子衿对自己的冷漠和仇恨,他心中无比失落。

“王爷,自古好事多磨,以王爷天纵英才、风流倜傥,属下认为,假以时日,夏姑娘定会改变心意。”

“但愿吧。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二人一路无语,默默离开了兰苑。

清早,夏子衿醒来,觉得心中犹自烦闷,叫了采薇,二人到花园散步。

此时正是初夏时节,草木葱茏苍翠,各种花争奇斗艳,一派繁荣。魏国公徐氏世代居住于此,显然对这宅子花了不少心思,园中各种奇花异草,错落分布有致,溪水小桥、假山怪石、翠竹藤萝,步步都是景。但夏子衿心内郁结,记挂着家人和朱慈烺的安危,根本无心观赏。

二人静默不语,缓缓前行,转过一座假山,忽听得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读书,仿佛对书中文字不是很熟,读得有些吃力,夏子衿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不由得下意识地侧耳倾听,只听他念道:“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夏子衿一听,原来他在读的是《史记》。

二人绕过假山,循声看去,不远处一丛花木下,一个约摸八九岁、满洲人打扮的孩子正在木椅上读书,他一手捧书,一手拄在椅子上,双腿还顽皮地不时晃荡着。只见他抬起脸,面带迷惑问旁边侍立的一个仆人道:“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仆人谦卑地笑了笑,躬身道:“世子,小人不知道。小人没读过这本书。”

那孩子吹气似地鼓了一下嘴,满不在乎地说:“我料你也不知道。扎尔博老师去见父王,什么时候才回来?”

仆人陪笑道:“应该就快来了,扎尔博大人来了,就可以给世子解释这句话。”孩子遂低下头,对着书本继续嘟哝道:“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真难懂。”

夏子衿和采薇此时已经走近,听见他把“榱”字念成了“衰”音,夏子衿微笑道:“这句应该念‘台榭之榱(cui)’才是。”

孩子闻声抬头,夏子衿和采薇已走到面前,他见二人脸上含笑,装扮与他素日所见诸人大不相同,煞是好看。许是因为孩子年幼,尚未有分别心,他对眼前二人立刻生出亲近之心,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毫不陌生地对夏子衿道:“姐姐,我刚刚念错了么?”

夏子衿看着眼前这粉团般的孩子,毫无戒心,纯真无邪,也一下子喜欢上了他。

“正是,应念作台榭之榱(cui)。”她含笑答道。孩子轻快站起身来,靠近夏子衿,仰起小脸憨态可掬地道:“那姐姐能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夏子衿伸手拉住他的小手,一同坐回椅子上去,含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价值千金的裘衣,不是一只狐狸腋下的皮就能做成;搭建亭台楼榭所需的椽子,也不是一棵树就够用;一个家族累积数代的际遇,不是靠一个人的智慧就可以达成。”

孩子恍然大悟:“喔!我懂了。这就是说如果父王要打胜仗的话,需要很多勇士的帮助,对吗?”

听孩子立即联想到的是打仗,夏子衿心里莫名一紧,微微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道理。可是,你喜欢打仗吗?”

孩子抿抿嘴,小声说:“我不知道。可是打仗的时候,父王、额娘我们就不能在一起,我很想额娘。”

说着,他伸手到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摩挲,“这是额娘给我的。我有两年多没有见到我额娘了。”他默默看着荷包,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夏子衿心下怜悯,柔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你额娘在一起?而要跟着来打仗?你这么小,应该在你娘身边啊。”

“可是父王说,我们八旗子弟个个都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小就要学会吃苦,我们要学汉文、汉话,骑马练箭。父王把我带在身边,就是要我遍走天下,说是增长见识,还要学着打仗。”

“你父王?是多铎王爷?”

“姐姐怎么知道?”孩子惊奇地问,“你是我父王的朋友吗?”

“我不是你父王的朋友。”夏子衿轻声回答,她不想提到多铎这个名字,便岔开话题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巴克度。”孩子愉快地回答。

“巴克度。你也喜欢打仗吗?”她不禁又问道。

“我不知道。”孩子有些迷惑地摇摇头,“可是父王说,打仗赢了我们就是大英雄,还可以统一天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