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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萧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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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第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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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如断线的珍珠,淌落在怀中的斗篷中。

“怎么哭了?”陆昭无奈叹息,缓缓半蹲在她身前,犹豫着替她拂去滚烫的泪,动作轻缓。

窗外开始下起了雪,风呼啸而过。

许久许久,灵初反握住他的手,目光苦涩道:“陆大人,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人世了,你也不怪我吗?”

听闻此话,陆昭眉心轻皱,却久久不作言语。

他没有应她,灵初心中惶恐涌起,收紧了手:“陆大人,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保重,别做不爱惜自己的事情……人生苦短,二十年却很长很长。”

心中顿了顿,陆昭虽察觉她意有所指,却仍是宽慰她:“好。”

灵初脸颊嫣红,哽咽道:“你应得太快了些,像是在骗人。”

陆昭轻笑,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开口道:“……好,这样应是不是不像骗人了?”

灵初被他逗笑,堪堪停住了哭声。

见她展露笑颜,陆昭才松下一口气,温声问:“臣要入宫上朝了,公主可要与臣一道回宫?”

灵初点了点头,又慢慢将手中的斗篷放下。

陆昭淡笑:“臣还以为公主不想还了。”

“有些脏了……”灵初默默地转开了目光,“你洗一洗。”

陆昭:“无妨。”

给灵初递了一个暖炉,陆昭撑起一顶墨竹伞,领着她往雪中走去。灵初默默跟在他身侧,无意间看到院落里的素雪覆枯竹,萧瑟冷清。她怔了怔,仰首问道:“这里没种海棠花吗?”

陆昭顺着她的目光望了望,停下脚步,俯身同她笑道:“不曾种,公主若是喜欢,便种上几颗。”他神色自若,语气平常,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此处并不是灵初府上,说喜欢便能种海棠的。

灵初愈发伤怀,原来梦中的海棠,是为了她而种。

……

一路护送了灵初入宫,陆昭与她在南门前作别。等到灵初走后,他端坐在马车中深思了片刻,唤来了玄隐道:“去查查公主近日遇到了什么事。”

再入了朝华殿,早有三三两两的官员正立在汉玉白阶上谈话,见到陆昭此时才来,皆是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情。要知道,陆中书向来严谨守律,往日上朝都是准着点来的,怎么今日就迟了?

偏偏无人敢同他搭话,只因陆昭不仅位高权重,周身还透露着一股清冷劲。

礼部尚书年近五十,仗着自己辈分大,便笑吟吟地同陆昭问候:“陆大人安好,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竟来迟了几分!”

陆昭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平静道:“家事,尚书大人可想听?”

礼部尚书被他瞥得发冷,连忙笑道:“怎好探听陆大人家事。”

风雪交加,倾泻在大渊皇宫的琉璃瓦上。

萧景凌退了朝,将陆昭独自唤到了御书房。

室内只有他们二人。

萧景凌执着卷书册,眉头微皱道:“前些日子的扬州御史私通大西,现已被慎刑司擒住了。不过那大西的贼子狡猾得很,用他手下作挡,现下不知逃到了哪里。”

陆昭神色平静地听着,淡淡地说道:“臣握有他的罪证,他无法再回大西,想必很快就会来京城寻臣了。”

萧景凌挑了挑眉,略带几分担忧地说道:“你也知他穷途末路,这几日你可要多加小心。”

“无妨。”陆昭表情仍是淡淡的,大多数时候,他就是这般疏远清冷。

萧景凌知他手段,也不再多言。默默地放下了手中宗卷,他却突然瞧了陆昭一眼。听暗卫说,今日灵初清晨出宫去了陆府,也不知道与陆昭说了些什么……

陆昭抬眸:“圣上可有事吩咐?”

萧景凌干咳一声,不自在地问道:“听闻今日灵初去了你府上,可是去寻你麻烦?”

陆昭淡笑:“公主性情温顺,只是来还臣的斗篷,不曾添麻烦。”

萧景凌眉头一跳,不知他的“性情温顺”是如何夸出口的。只是陆昭这般说,他自然不会再揭灵初的短了。

轻叹一声,萧景凌道:“既是如此,那便无事了。”

其实他还想再问陆昭如今如何看待灵初,但当日为了这桩事,灵初磕破了头,整个人分明都恍惚了许多。萧景凌如今不太愿提此事,便暂且搁置下来。

过了一阵,雪色渐消,正是年关将近的时候。

灵初的伤口开始结痂,却仍旧要静养,只能躺在长乐宫中吃吃喝喝。静安郡主不便进宫,给她写了封信,约她伤好时再一同打马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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