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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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凉薄。
男子一身蓑衣跪坐在青石碑前，将半瓶杏花酒倾倒在脚下。
他粗糙的手指，此时如同最温柔的软风，一点点摩挲过墓碑上的字——
阿蛮吾妻。
距离噩梦般的那一日，已过去了半年。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沙场男儿，变成了往日里自己最看不上的烟酒之徒。
每日喝到烂醉，次日再头疼欲裂地过来扫墓，枯坐一天后，继续烂醉如泥。
只有这么浑浑噩噩着，他似乎才能阻止他自己，去回忆那一天发生的事……
他的妻子在生产之日血崩惨死。
他甚至在她下葬之日，都没有勇气揭开裹在她面上的白布……没有勇气最后再看她一眼。
早知道会有这种事，他绝不会让她怀孕！
事后谢府那边要收养阿蛮的孩子，他不顾母亲决绝的反对，将孩子抱到谢府。
此生，都别见了。
见一次，他就忍不住恨。
恨不得掐死自己的骨肉，来唤回妻子的一条命。
曾经他觉得家国天下才是男人该有的抱负，他渴望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可阿蛮去世后，他觉得天下又如何，建功立业又如何，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又如何。
最想共度一生的人逝去了。
最想保护的人救不了。
萧远自嘲一笑，将剩下的半瓶酒灌进胃里。
胃酸上涌，一阵干呕，他咳得惊天动地，肺都要呕出来了。
“啪！”
他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打他的人是他的生母。
琼公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萧远，“你还要浑沌多久？你这辈子都要继续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是！那个女人走了……我知道你难过。可你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想想你骨子流的血！我们燕家的男儿绝不会被一个女人毁掉。”
“燕家。呵……”萧远潦倒地往后一躺，“你来找我干什么？”
琼公主的唇抿成刻薄的弧度，“告诉你一个真相。”
萧远随便应付的问，“什么事？”
“关于谢阿蛮的死。”
什么？！
萧远一个激灵，因为纵酒而晦暗浑浊的双眸陡然凝焦。
琼公主就像那只引诱猎物上钩的猎人——
“生产那日我就有猜测，按理说阿蛮身体不错，再怎么大出血也能撑一会儿……”
“后来你伤心欲绝，我忙着谢阿蛮的后事，也没空再理会。”
“前些日子终于查到，其中一个助产的婆子是皇宫的人。”
萧远眉头一点点拢起，“你要说什么？”
“半年前你击溃夏国后，夏国送公主和亲，主动求和五十年，五十年内，两国停止任何交锋……可没有战争，留你大将军有什么用？”
“更何况，你那去世的妻子曾谢家你的真实身份，谢家二老悄悄进宫告密，所以当今天子表面上对你荣宠有加，忌惮不已。”
“所以，下手的是皇室，他们要绝了你的子嗣。又知道你对谢阿蛮用情至深，更想借此把你毁了。”
琼公主将早就想好的台词一一讲来，“所以你如今这样，不正如了他们的意吗？”
萧远没有说话，唇边吟着冷笑。
眼前这位生母，跟印象中的天差地别。他不知道她的话是真话假话，但真假……又如何？
谢阿蛮。
你要我放弃天下陪你过安逸的余生。可如今你食言了，你离我而去……
那我就打天下去吧。
春雨凉薄。
男子一身蓑衣跪坐在青石碑前，将半瓶杏花酒倾倒在脚下。
他粗糙的手指，此时如同最温柔的软风，一点点摩挲过墓碑上的字——
阿蛮吾妻。
距离噩梦般的那一日，已过去了半年。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沙场男儿，变成了往日里自己最看不上的烟酒之徒。
每日喝到烂醉，次日再头疼欲裂地过来扫墓，枯坐一天后，继续烂醉如泥。
只有这么浑浑噩噩着，他似乎才能阻止他自己，去回忆那一天发生的事……
他的妻子在生产之日血崩惨死。
他甚至在她下葬之日，都没有勇气揭开裹在她面上的白布……没有勇气最后再看她一眼。
早知道会有这种事，他绝不会让她怀孕！
事后谢府那边要收养阿蛮的孩子，他不顾母亲决绝的反对，将孩子抱到谢府。
此生，都别见了。
见一次，他就忍不住恨。
恨不得掐死自己的骨肉，来唤回妻子的一条命。
曾经他觉得家国天下才是男人该有的抱负，他渴望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可阿蛮去世后，他觉得天下又如何，建功立业又如何，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又如何。
最想共度一生的人逝去了。
最想保护的人救不了。
萧远自嘲一笑，将剩下的半瓶酒灌进胃里。
胃酸上涌，一阵干呕，他咳得惊天动地，肺都要呕出来了。
“啪！”
他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打他的人是他的生母。
琼公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萧远，“你还要浑沌多久？你这辈子都要继续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是！那个女人走了……我知道你难过。可你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想想你骨子流的血！我们燕家的男儿绝不会被一个女人毁掉。”
“燕家。呵……”萧远潦倒地往后一躺，“你来找我干什么？”
琼公主的唇抿成刻薄的弧度，“告诉你一个真相。”
萧远随便应付的问，“什么事？”
“关于谢阿蛮的死。”
什么？！
萧远一个激灵，因为纵酒而晦暗浑浊的双眸陡然凝焦。
琼公主就像那只引诱猎物上钩的猎人——
“生产那日我就有猜测，按理说阿蛮身体不错，再怎么大出血也能撑一会儿……”
“后来你伤心欲绝，我忙着谢阿蛮的后事，也没空再理会。”
“前些日子终于查到，其中一个助产的婆子是皇宫的人。”
萧远眉头一点点拢起，“你要说什么？”
“半年前你击溃夏国后，夏国送公主和亲，主动求和五十年，五十年内，两国停止任何交锋……可没有战争，留你大将军有什么用？”
“更何况，你那去世的妻子曾谢家你的真实身份，谢家二老悄悄进宫告密，所以当今天子表面上对你荣宠有加，忌惮不已。”
“所以，下手的是皇室，他们要绝了你的子嗣。又知道你对谢阿蛮用情至深，更想借此把你毁了。”
琼公主将早就想好的台词一一讲来，“所以你如今这样，不正如了他们的意吗？”
萧远没有说话，唇边吟着冷笑。
眼前这位生母，跟印象中的天差地别。他不知道她的话是真话假话，但真假……又如何？
谢阿蛮。
你要我放弃天下陪你过安逸的余生。可如今你食言了，你离我而去……
那我就打天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