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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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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惊恐地看着温孤齐。

  温孤齐淡淡道,

  “站稳。”

  他松开了握着江若弗手的那只手。

  江若弗的呼吸急促,仍难平息。

  世子方才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样就换了过来?

  温孤齐却只言未提,而是面色如常道,

  “等会儿玉牌写什么?”

  江若弗没反应过来,

  “玉牌?”

  温孤齐却又没有再问下去,

  “从今天开始,你要记得小心陆家,也提醒江茉引,不要与陆家的人多接触。无论是陆羽还是陆蔚漳。”

  江若弗不解,

  “为何?”

  温孤齐淡淡道,

  “陆家有所图。”

  却没细说原因。

  温孤齐和江若弗一前一后出了湖洞长廊。

  已经有人在湖边写玉牌。

  画舫在湖边停泊,纱帘在画舫之中被风拂动。

  画舫之中分隔成一个一个的单间,纱帘作门,虽然乍一眼看不清里面情况,但认真看看还是能见小间里陈设布式,门口也有下人背对守着,所以虽然里面是独处,却到底是不至于孤男寡女惹人非议。这也是顾家立此游戏仍能长久不衰的原因。

  看似要过界了,实际上却没有。

  却又能有最大可能性地催生出男女之间的朦胧情愫。

  湖边众人三两分开,

  顾曳灵没有写,而是站在一旁看江舒云写。

  江舒云也忐忑,不知道写什么才能让她心里希望的人选中她。

  江茉引干脆在玉牌上写了芙蓉糕茯苓饼冰糖葫芦,挂上去的时候心里其实也没甚负担,她并不十分求人选她,她自己也没那个意思,如果真有人选这个,那她在里面同那人聊美食想必那人也能接的上话。

  总不至于尴尬吧?

  宫明鄢转着笔,却写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落笔,脑海中却浮现出顾云旗方才在亭中抬眸浅笑的模样。

  她将笔一拍,揉了揉太阳穴。

  一定是她最近太疲惫了。

  尹惠提了一句自己近日解不出来的诗文,把玉牌挂上去的时候只盼着能有个人给她解了。

  和陆丹若走在曲径上,江若弗突然感觉心上一痛,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了胸膛,抵着心脏滑动。

  沉重而压抑,还有阴翳的愠怒感。

  如同有隐藏在身体里许久的针穿刺而出,毫无察觉时便划破一条口子,泯泯流血。

  她捂住了胸口,眉头皱起来。

  从今天来到这场花朝宴伊始,她就觉得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在心脏深处涌动着,但她却根本捉摸不住。

  如同刻意压抑着什么,压得人气息都沉了。

  而就在刚刚那一瞬,那心底涌动着的东西陡然刺出,之前压抑着的东西忍不住喷薄而出。

  陆丹若见她脚步停了,也跟着停下来,

  “表哥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

  江若弗平复了一下呼吸,

  “我没事。”

  而湖心亭上。

  绑在眼上的帕子遮蔽住了温孤齐的所有视线。

  他身处一片黑暗之中,风烈烈而动,在呼啸的风中,他似能听见不断的嗤笑和嘲讽,

  那些尊贵的世家夫人在婚宴上窃窃私语,全然未曾注意到在廊柱之后的他,

  “陈王世子又如何,到底是有娘生没娘养,生来克母。”

  “陈王世子也真是可怜,长公主不过薨逝一年,那陈王就已十里红妆,满城张红地聘娶陇西郡王的女儿,陈王府门前三天流水宴,王公贵族平民百姓皆可落席,却偏偏没堂堂陈王世子的落席之地。”

  “温孤氏已有新王妃,往后这个孩子还是不是世子当真难说。”

  红墙旁,衣着华贵的宫妃抱着狸奴指着不远处的温孤齐背影,

  “那孩子见陈王满身是伤地被抬回长安来,竟然也一声不吭,也不流泪,就站在原来的位置看了两眼就移开了视线,这陈王九死一生从战场上回来,看见自己孩子如此,不知得多寒心呢。”

  旁边的人轻笑一声,

  “少说两句吧婕妤,陈王妻死不过一年就娶妻,薄情至斯,你还希望陈王世子能重情义到哪里去?左不过一脉相承的寡情薄意罢了。”

  三两宫人围在一起,

  “陈王世子真是一步登天了,现如今太后娘娘掌权,谁还敢在背后议论他,只不过陈王世子确实天生冷情,对太后娘娘的态度也不亲昵,活像是君臣,且陈王世子对我们这些奴才的态度也不如从前和善,冷得叫人心慌呢。”

  旁边尖嘴猴腮的宫女翻了个白眼,

  “和太后娘娘要亲昵做什么?若不是生陈王世子的时候,长公主落下了病根,哪能走得这么早?太后娘娘不恨他就不错了。”

  却在眸光移动间看见了盆景树影之后的温孤齐,宫人惊跪叩首,

  “奴才有罪!”

  “奴才万死!”

  “竟不知世子在此!”

  而陈后自廊后现身,一袭凤袍繁复迤逦,凤冠高耸,也并不安抚温孤齐,只是看着宫人缓缓道,

  “拖出去乱棍打死。”

  早该褪色的记忆在温孤齐的记忆里翻涌,如昨日经历一般清晰。

  一张张冷漠的脸刺痛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