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深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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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大夫才会穿的衣裳，卫蓁手里提着一个医箱，低头跟在程舒志的身后，沿着宫道快速朝前走。
安宅里，在程舒志说出那一句宋琅怕是要熬不过去之后，卫蓁终是没狠下心，在程舒志的安排下，装成大夫跟着他入宫。
宋琅似乎是当真病入膏肓了，只说她是大夫，宫门的守卫便接连放行，一只兔子便窜进卫蓁心里，“噔噔噔”跑得让她心慌。
她们此时走的这条路，卫蓁熟悉得很，是往灼华宫的路。
烧成废墟的灼华宫，又重新用砖砖瓦瓦盖起来了，就连院里被烧焦的那棵桃树，都换了一棵粗细相同的，它们似乎是要把那场大火掩盖起来，不留痕迹。
望着熟悉的布局摆设，卫蓁心隐隐作痛，她跟着宋琅进门时，瞧见虞姬身边的丫鬟低头跪在一边，心更加痛。
想必她离开后，宋琅又为虞姬重新修缮了灼华宫。他心中既然有了虞姬，程舒志又何必把自己诓来呢？
卫蓁又有些恨，恨自己不争气。
她的爱恨反复到灼华宫的主殿外，李公公把主殿门一打开，她看见平躺在床上的人，爱恨便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难过翻涌而上。
程舒志和李公公打过招呼，李公公将信将疑地把里头所有人都赶出去，关上殿门，只留她们二人。
卫蓁放下医箱，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床边，她跪坐下去，长着刀茧手慢慢地抚上他的苍白脸颊。
“宋郎。”
她低声唤一句，床上昏睡的人却突然有反应，梦中呓问：
“蓁蓁？”
卫蓁心又是一痛，她以珍妃的身份陪伴在宋琅身边许久，他从未唤过她一声“蓁蓁”，这第一声，竟是此情此景。
一滴泪从卫蓁眼睛里砸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哎
”一声，握住宋琅的手。
分明是昏睡中的人，手上却忽然有了力量，紧紧地把卫蓁的手攥住。
宋琅半梦半醒，似乎真的见到卫蓁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早就猜到了，蓁蓁你还活着，你肯原谅我，来见我了吗？”
他把那日对云清说的话重复。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是我的错了，我不该让你去秋桐宫，不该和你赌气，更不该逼你喝下那碗堕胎药。”
“你为何不肯说话？你是不是还怨我？”睡梦中，他忽然慌张，“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也不想失去他，可是蓁蓁，御医说你怀的是死胎，再过些时日，母子都难保，我、我也不愿的啊......”
后头这句话，他声音低得很，且含糊不清，卫蓁没听清。只是提到那个孩子，她的眼睛便已经红成兔子，哪还有心再去关心其他呢。
直到宋琅终于安静了，她才抽出手，用旁边的冷毛巾耐心替他擦拭虚汗。
直到后半夜，宋琅彻底安稳，卫蓁才撑着沉重的眼皮，在李公公的带领下，去了一处偏僻的宫院休息。
宫院再偏僻，夜再深，在这个地方，也依旧有声音发出来，那是议论之前盛宠的珍妃娘娘仙逝后，新晋宠妃虞姬的声音。
裹着大夫才会穿的衣裳，卫蓁手里提着一个医箱，低头跟在程舒志的身后，沿着宫道快速朝前走。
安宅里，在程舒志说出那一句宋琅怕是要熬不过去之后，卫蓁终是没狠下心，在程舒志的安排下，装成大夫跟着他入宫。
宋琅似乎是当真病入膏肓了，只说她是大夫，宫门的守卫便接连放行，一只兔子便窜进卫蓁心里，“噔噔噔”跑得让她心慌。
她们此时走的这条路，卫蓁熟悉得很，是往灼华宫的路。
烧成废墟的灼华宫，又重新用砖砖瓦瓦盖起来了，就连院里被烧焦的那棵桃树，都换了一棵粗细相同的，它们似乎是要把那场大火掩盖起来，不留痕迹。
望着熟悉的布局摆设，卫蓁心隐隐作痛，她跟着宋琅进门时，瞧见虞姬身边的丫鬟低头跪在一边，心更加痛。
想必她离开后，宋琅又为虞姬重新修缮了灼华宫。他心中既然有了虞姬，程舒志又何必把自己诓来呢？
卫蓁又有些恨，恨自己不争气。
她的爱恨反复到灼华宫的主殿外，李公公把主殿门一打开，她看见平躺在床上的人，爱恨便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难过翻涌而上。
程舒志和李公公打过招呼，李公公将信将疑地把里头所有人都赶出去，关上殿门，只留她们二人。
卫蓁放下医箱，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床边，她跪坐下去，长着刀茧手慢慢地抚上他的苍白脸颊。
“宋郎。”
她低声唤一句，床上昏睡的人却突然有反应，梦中呓问：
“蓁蓁？”
卫蓁心又是一痛，她以珍妃的身份陪伴在宋琅身边许久，他从未唤过她一声“蓁蓁”，这第一声，竟是此情此景。
一滴泪从卫蓁眼睛里砸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哎
”一声，握住宋琅的手。
分明是昏睡中的人，手上却忽然有了力量，紧紧地把卫蓁的手攥住。
宋琅半梦半醒，似乎真的见到卫蓁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早就猜到了，蓁蓁你还活着，你肯原谅我，来见我了吗？”
他把那日对云清说的话重复。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是我的错了，我不该让你去秋桐宫，不该和你赌气，更不该逼你喝下那碗堕胎药。”
“你为何不肯说话？你是不是还怨我？”睡梦中，他忽然慌张，“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也不想失去他，可是蓁蓁，御医说你怀的是死胎，再过些时日，母子都难保，我、我也不愿的啊......”
后头这句话，他声音低得很，且含糊不清，卫蓁没听清。只是提到那个孩子，她的眼睛便已经红成兔子，哪还有心再去关心其他呢。
直到宋琅终于安静了，她才抽出手，用旁边的冷毛巾耐心替他擦拭虚汗。
直到后半夜，宋琅彻底安稳，卫蓁才撑着沉重的眼皮，在李公公的带领下，去了一处偏僻的宫院休息。
宫院再偏僻，夜再深，在这个地方，也依旧有声音发出来，那是议论之前盛宠的珍妃娘娘仙逝后，新晋宠妃虞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