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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夷平江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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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邪绝少阳而登太阴兮 与真人乎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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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姽婳右手拂尘一划,左手呼的一掌拍出,九柄长剑竟然不受控制同时掉转剑尖刺向拂尘,姽婳掌力未到,九名弟子便觉气息滞窒,姽婳掌劲竟如同巨海狂潮一般势不可挡,霎时间剑刃纷飞,九名弟子被推飞出数丈之远,倒跌在地上,虽尚未气绝,却已身受重伤。

  九柄长剑“当啷当啷”依次散落在地上。

  广场混战之中,迟风楠与张风怡等被九名长门弟子的诵唱之声吸引回头,一看之下,九名弟子已被姽婳击溃,玄元真人犹如风中之烛一般剧烈咳嗽,姽婳就在距离他不足六七阶石级的地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便欲纵身前去相救,可是自己身周都是敌人,刀墙剑雨,便连这片刻的喘息都差点令他被乱刃砍死,眼看师尊就要死在姽婳掌下,只骇的肝胆俱裂,却又无计可施。

  “姽门主万万不可!”姽婳击退九名长门弟子,正欲上前,哪知头顶红影一闪,眼前站了一个喇嘛,相貌清癯,正是宝帐怙主。

  宝帐挡在玄元身前,右手竖掌于前,道:“姽门主是不是杀了南玄,就大功告成,好即刻率众下山去了?”

  姽婳不置可否,她确实存了这样心思,就在不久前,有弟子秘密来报,山下有众多义军上山,不知是敌是友,为避免节外生枝,前功尽弃,这才孤身直入,力求毙南玄性命于拂尘之下。

  姽婳俏脸含煞,喝道:“让开!”

  宝帐一直注意着姽婳,见她一路杀来,马上就要得手,这才出手阻拦,一来他深怕南玄死于她手,这天大的功劳就要被她抢去。二来他担心姽婳在杀了南玄之后,心事一了,就此下山而去,到那时拓俊京心思深沉,自己将独立面对中原武林群豪和上清宫。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只听宝帐沉声道:“玄元一死,上清众人只怕拼死报仇,到那时候困兽犹斗,着实麻烦,门主何不听老衲一句劝,暂且将玄元性命留下,等待你我门下杀光上清弟子再杀之不迟。功成之后,老衲亲自在摄政王驾前为姽门主请功。”宝帐说着,想象上清宫覆灭之后,中原武林遭受重创,自己定会受到清廷的封赏,摄政王将更加倚重自己,想着想着,不由飘飘然而忘我,他素来喜好美色,此刻离得近了,竟然瞧着姽婳情动,他虽觉得姽婳已年近四十,芳龄不在,可眉眼丹唇依旧透着青涩,显然是未嫁之妇,一时之间放浪形骸,又迈下台阶想去抚姽婳面庞。

  姽婳一惊,侧身避过,心里却也涌起一起异样的感觉,一瞬间想起那个伟岸的身影,竟然没有恼他轻薄,宝帐伸手落空,心底稍稍清明,“嘿嘿”笑着收回手来,脸上邪笑道:“想必要摄政王敕封天玄门为中原武林正统,令门主掌管中原各大派也不是难事,到那时候门主必然声名鹊起。”

  姽婳头挽道簪,青玉插鬓,依旧侧着身子,眼望群山,声音犹如断冰切雪,道:“我曾经无数次地嘱咐自己,除了覆灭上清宫,让那负心之人看着他最为敬重的师门在我手上覆灭,此生再无别般大事。为了覆灭上清宫,父兄可弑,亲徒可杀,至于什么名望声名,越加不曾放在心上。”说罢身形一晃,竟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宝帐怙主的身后,向着玄元举起了拂尘。

  宝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可再想去阻止,却已不及。

  殿阶之下,迟风楠与众弟子纷纷叫道:“妖妇你快快住手!”“假若掌教有失,待师兄回来,必屠你天玄满门!”

  上清宫掌教玄元,中原武林泰斗,玄门领袖,此刻竟与寻常老叟并无区别,天极殿前石级甚高,风大,吹得他须发皆乱,摇摇欲坠,他眼看着姽婳杀死,杀伤了许多弟子,心中既痛且疚,这一刻他突然想道:“倘若风林,风岩有一人在此,上清宫断断不会落到这般境地,罢了罢了……”想到这里,忽然感觉俗尘浮华,世间万物不过过眼云烟,不由苦笑。

  姽婳举起拂尘正要下手,突然见他笑了出来,恼羞成怒,以为他在嘲笑自己。

  这么多年来,天玄门越来越强盛,她的权势也越来越大,可也正因为此,也愈发忌讳别人言及自己出身,她自耻出身上清奴仆,并偷学了上清武功,此刻突然见玄元在生死关头笑了出来,便以为他在取笑自己,实则已怒火中烧,只见她面沉如水,道:“你在笑什么?”

  玄元看着受伤的九名弟子,敛容屏息,道:“二十年来,你所图之事已如愿了罢,就请你放过这些孩子。”

  姽婳桀然一笑,道:“老不死的你看见了吧,上清功法在天玄门武功面前实在不足一提!”

  姽婳一语未毕,忽有所觉,急忙回身拂尘横扫,可一件黑洞洞地物什竟仿似自九天云外而来,蕴藏至阳内力,势如山倾,转瞬即至。

  姽婳转过身来,见宝帐恰巧挡在身前,刚暗松了一口气,就见宝帐接连在胸前画了三个大圆,意欲护住前胸,可那东西近的前来,宝帐忽觉气息滞窒,难以抵抗,顿时心生怯意,足尖着力,便要闪身躲避,可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那物什射来,宝帐受至阳真气所迫,竟一屁股跌坐在石级上,大是狼狈。

  这样,便是姽婳独自承受,自宝帐跌坐下去的一瞬间,姽婳登觉胸中气息沉浊,右臂剧震,拂尘“啪嗒”一声,被那物什打地跌落在地,那物什也终于去势耗尽,滚落在地上。

  姽婳惊魂未定,心想:“若不是这喇嘛替我挡去了大部分内力,方才势必臂断腕折。”这才定睛去看地上,只见那物什原来是一块铁铸的令牌,令牌背面朝上,姽婳弯腰捡起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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