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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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就开始整天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掉吴雨生的纠缠，他对自己说要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辞。他明白这种想法十分要不得，但他敢打赌雨轩一定也有过这种抛弃哥哥的想法。感同身受，他的心跟她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一连几天他被这种想法折磨得心神不宁，何况雨轩呢？他知道，她简直是生不如死！
无奈中，他想起了老奶奶。有一天他搀扶着老奶奶来到雨生和他们两人住的这间不到二十平的小屋子。雨轩一看到老奶奶，猛地站起来轻轻扑在老奶奶的胸脯上抽抽噎噎起来。
“没事的孩子，没事的。”老奶奶轻轻拍着雨轩，对着晧熙说，“晧熙啊，”
“是，奶奶……”
“得去买张床，秋天就要到了。不能一直睡在地上。”老奶奶安静地说，“志诚奶奶说她家有不少旧被褥，可以去她家拿几件过来。”
老奶奶似乎在思考什么，沉默片刻后说道：
“晧熙，你不是有位公安局的朋友吗？”
“林奕瑀，他爸是公安局长。”
“噢，我要说的就是这位林同学。”老奶奶说，“也不用劳驾局长大人亲自出门，只消林同学来南朝一趟，当着雨轩大伯婶的面说一句‘要是你照顾不周，公安局就是你的家’，那你伯婶就会像伺候上帝--噢不，她就会用心照顾好雨生的。”
“奶奶说得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现在就把奕瑀叫来。”
于是晧熙马上掏出手机，这才想起手机已经没电好多天了。看来只能到志诚家打电话。
“我去去就来，叫他现在就过来。”晧熙兴奋得差点蹦跳起来，“奶奶，谢谢你。我真是一时昏了头脑--”
“孩子，你是压力太大了，外头走走，吸一吸新鲜的空气。”
晧熙走后，雨轩把自己的一肚子委屈和其他奇奇怪怪的念头倾诉给老奶奶听，期望从老奶奶安详的笑容得到些许慰藉。老奶奶听完后安静地说道：
“不要自责，孩子。有这些奇怪的甚至是不道德的念头都是很正常的，这说明你是个正常人，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这间屋子太过压抑，人整天待在这样的屋子里面是很容易神经过敏的。我记得那天委身嫁给他的时候--不是你们心中那个老爷爷，而是现在三个孩子的亲爹，天空正下着濛濛细雨。忽然间要照顾三个有不少问题的儿童，刚开始我还信誓旦旦会做得很好，可是不出三天我便悔之无及。我差点就崩溃了。那时我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或者直接跳井算了。如果早知道要照顾三个残疾的孩子是如此艰难到令人窒息，当初我宁愿饿死在南朝的黄土里。”
“知道为什么我会坚持下来吗？因为承诺。他救了我一命，但他从来不奢求我的报答。他是个朴实善良的农民。是的，没错，我不爱他，但我愿意嫁给他，愿意一生中无怨无悔照顾他的三个孩子。因为这是我对他的承诺，再苦再累我都必须信守承诺，咬紧牙也得坚持下去。那年我和老爷爷平反了，很多知青都返回了城里。”但我跟自己说：我不能走，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我把你们老爷爷的骨灰带回他的老家后--落叶归根是他生前的心愿，我婉拒组织上给我安排的工作，离开北京，重新回到了南朝乡。
“‘我回来了。’到家门口时我就这么说了一句，你猜猜他说什么--他说‘明天就去镇里打离婚证。’那时我笑得合不拢嘴。我选择留下来，放弃理想和追求，因为承诺，多半也是因为他的善良，他的憨厚。”
晧熙后来才从雨轩那里得知，老奶奶的第一个丈夫也就是他们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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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就开始整天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掉吴雨生的纠缠，他对自己说要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辞。他明白这种想法十分要不得，但他敢打赌雨轩一定也有过这种抛弃哥哥的想法。感同身受，他的心跟她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一连几天他被这种想法折磨得心神不宁，何况雨轩呢？他知道，她简直是生不如死！
无奈中，他想起了老奶奶。有一天他搀扶着老奶奶来到雨生和他们两人住的这间不到二十平的小屋子。雨轩一看到老奶奶，猛地站起来轻轻扑在老奶奶的胸脯上抽抽噎噎起来。
“没事的孩子，没事的。”老奶奶轻轻拍着雨轩，对着晧熙说，“晧熙啊，”
“是，奶奶……”
“得去买张床，秋天就要到了。不能一直睡在地上。”老奶奶安静地说，“志诚奶奶说她家有不少旧被褥，可以去她家拿几件过来。”
老奶奶似乎在思考什么，沉默片刻后说道：
“晧熙，你不是有位公安局的朋友吗？”
“林奕瑀，他爸是公安局长。”
“噢，我要说的就是这位林同学。”老奶奶说，“也不用劳驾局长大人亲自出门，只消林同学来南朝一趟，当着雨轩大伯婶的面说一句‘要是你照顾不周，公安局就是你的家’，那你伯婶就会像伺候上帝--噢不，她就会用心照顾好雨生的。”
“奶奶说得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现在就把奕瑀叫来。”
于是晧熙马上掏出手机，这才想起手机已经没电好多天了。看来只能到志诚家打电话。
“我去去就来，叫他现在就过来。”晧熙兴奋得差点蹦跳起来，“奶奶，谢谢你。我真是一时昏了头脑--”
“孩子，你是压力太大了，外头走走，吸一吸新鲜的空气。”
晧熙走后，雨轩把自己的一肚子委屈和其他奇奇怪怪的念头倾诉给老奶奶听，期望从老奶奶安详的笑容得到些许慰藉。老奶奶听完后安静地说道：
“不要自责，孩子。有这些奇怪的甚至是不道德的念头都是很正常的，这说明你是个正常人，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这间屋子太过压抑，人整天待在这样的屋子里面是很容易神经过敏的。我记得那天委身嫁给他的时候--不是你们心中那个老爷爷，而是现在三个孩子的亲爹，天空正下着濛濛细雨。忽然间要照顾三个有不少问题的儿童，刚开始我还信誓旦旦会做得很好，可是不出三天我便悔之无及。我差点就崩溃了。那时我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或者直接跳井算了。如果早知道要照顾三个残疾的孩子是如此艰难到令人窒息，当初我宁愿饿死在南朝的黄土里。”
“知道为什么我会坚持下来吗？因为承诺。他救了我一命，但他从来不奢求我的报答。他是个朴实善良的农民。是的，没错，我不爱他，但我愿意嫁给他，愿意一生中无怨无悔照顾他的三个孩子。因为这是我对他的承诺，再苦再累我都必须信守承诺，咬紧牙也得坚持下去。那年我和老爷爷平反了，很多知青都返回了城里。”但我跟自己说：我不能走，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我把你们老爷爷的骨灰带回他的老家后--落叶归根是他生前的心愿，我婉拒组织上给我安排的工作，离开北京，重新回到了南朝乡。
“‘我回来了。’到家门口时我就这么说了一句，你猜猜他说什么--他说‘明天就去镇里打离婚证。’那时我笑得合不拢嘴。我选择留下来，放弃理想和追求，因为承诺，多半也是因为他的善良，他的憨厚。”
晧熙后来才从雨轩那里得知，老奶奶的第一个丈夫也就是他们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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