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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沈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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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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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炼话音刚落, 就见太后走了进来。因她是太后没人敢拦, 知道沈封寒在书房, 她直接找了过来。

太后因保养的很好,年过五十了, 却像个三四十岁的夫人, 尽管一身便服,却气质超然,端的是雍容华贵,沈封寒的长相便随了她。

萧炼跪下来,恭敬地请了安。

太后扫了他一眼, “请来吧。”

声音同样冷冷清清的,宛如冰山上飞流直下的瀑布,因为她的到来,空中的空气都好像冷了一分,其实她对挚爱之人唠叨的很, 绝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高冷。

沈封寒蹙了下眉,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对上他没什么温度的眼眸后,太后面色微僵,这个不孝子, 没一天有过笑脸, 这才刚回来多久又要离开了, 真不知道南蛮之地有什么人勾的他如此。

她深深吸了口气, 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怨气,“你真要走?”

怕他们阻拦,沈封寒要离开的事,一直瞒着,直到昨日才给皇上递了个折子,直接禀明了第二日一早就走,让他瞒太后一日,若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此时,他已经在离京的路上了。

太后得到的消息比较晚,想到他的“不辞而别”,她便又急又怒。

见他还在,太后便亲自来了一趟,那股架势,誓要数落得他回心转意,“只要他们包藏野心,边疆就永远不会太平,难道你要在那儿呆一辈子?你就这样喜欢那儿的生活?”

沈封寒确实喜欢边疆的日子,虽然艰苦了些,活的却有意义,有战事时,便行兵打仗,太平期间就练兵,看书,悠闲自在的很,京城却承载了他一切不堪的记忆。

“你若想走,哀家不拦你,你这么大了,总得留下点血脉,万一以后在战场上没了,也让我们有个念想!你知不知道每年我跟皇上都怕你战死沙场!我知道你恨我当初……”

说到此处太后哽咽了一声,本以为他会劝她一句,谁知道他仍旧无动于衷,太后心中伤痛不已,眼眶瞬间红了。

当初的事儿,错不在她,沈封寒不至于记恨至此。他想早日离开,不过是听不得她念叨,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说,本来他已经淡忘了,她偏偏不停地提醒,她又是生他养他的人,除了能冷着一张脸,训不得也吓不得。

沈封寒每次回来都头疼的很。

他叹口气,终于模棱两可说了一句,“成亲的事我会考虑。”

一句话止住了太后的泪!

她脸上露出一抹狂喜,哪还有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

*

往铺子里送完药,陆瑶便去了安乐坊。

魏雪馨已经到了,表妹随她一道来的,小丫头一看到陆瑶就像只小尾巴凑了过来,“姐姐,你快来看看这把匕首怎么样?我送堂哥这个礼物行吗?”

二表哥自幼喜欢习武,对兵器也甚为喜爱,以匕首当礼物自然可以,不过面前的匕首,瞧着十分精致,上面还镶嵌了一颗宝石,送给姑娘家当小玩意还行,并不实用。

陆瑶也没打击她,笑盈盈道:“这颗宝石真好看,你林姐姐过段时间也要过生辰,她最喜欢这种匕首,不若买了送她吧,送表哥给他这把就行,男人家也没几个在乎样式的。”

说着陆瑶拿起旁边的一把匕首交给了她,这把匕首十分古朴,打开后刀锋却十分锋利,拿在手里的感觉也恰到好处,不轻不重,用来防身正好,表哥肯定喜欢。

蒋静舒乖乖点头,一下就搞定了两件礼物,她笑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我听姐姐的。”

魏雪馨不甘沉默地凑了上来,甜美的笑容夹杂着委屈,“果然在瑶妹妹心底,还是舒妹妹最重要,一下子就帮她选了两个,我不依,你必须帮我也选两个才行。”

陆瑶看了她一眼,嘴角挑出一抹慵懒的笑。

“表妹在我心底自然无人能敌,你嫉妒也没用,自个选去。”

魏雪馨拿不清她是打趣还是有意这么说,柔柔笑了笑,“好啦,知道你疼舒妹妹,你快帮我看看,这把弓好吗?不知道表哥会不会喜欢。”

陆瑶懒洋洋瞧了一眼,“你选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见她一副不上心的模样,魏雪馨咬了咬唇,眼底忽然带了泪,“瑶妹妹,可是姐姐不小心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总觉着最近这段时间,妹妹跟我疏远了起来。”

柔柔弱弱的,好像自己怎么欺负了她。

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陆瑶心底嗤笑了一声。

“姐姐这是哪里话?被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难道是我没帮你选礼物,你委屈了?二表哥对你那么好,不论你选什么他肯定都喜欢啊,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妹看,别说你没有惹我不高兴,就算真惹了,一家姐妹哪有隔夜仇?我好端端的为何要疏远你,你说这种话,岂不是拿刀子戳我的心?”

陆瑶学着她也摆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有一个人甚至说这个姐姐也忒不懂事了。

魏雪馨面上涨的通红,连忙拉住了陆瑶的手,柔弱道:“妹妹别难受,是姐姐不好。姐姐就是太在乎你了,唯恐有什么做的不对,惹你不高兴,是我心思太敏感了,才觉得……听完你的话,姐姐真是羞愧万分。你也说了姐妹间没有隔夜仇,就原谅姐姐这次吧。”

依陆瑶自个的心意,恨不得撕掉她这张虚伪的面具。然而陆瑶却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落了心胸狭窄的名声,笑了笑,“瞧姐姐的话,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魏雪馨勉强一笑,本想坏一下她的名声,没能如意也就罢了,反倒衬得自己小肚鸡肠,心思颇重。怕再说下去,讨不了什么好,魏雪馨软软一笑,止住了话题。

陆瑶没再理她,她的礼物还没选,瞄了一眼干脆选了支上等的狼毫笔。

魏雪馨巴不得她送个表哥不喜欢的,然而出于想要讨好陆瑶的心思,便一副知心好姐妹的模样,细声道:“表哥一摸笔就头疼,难得是他生辰,瑶妹妹不若换一样吧,免得表哥不那么喜欢。”

“就这支吧,二舅舅一直盼着他长进,他却一提笔就各种问题,前段日子还说是他那支笔难用,我就给他选支好的,只盼着他能多下点功夫。”

二表哥同样不爱读书的很,偷懒逃滑的本领跟她哥有的一拼,陆瑶虽然同样不爱读书,她毕竟是女子,既不需要考取功名,也不需要养家糊口,便放任了自己的懈怠,身为男子,若是同样不争气,姑娘家哪个愿意跟着他。

陆瑶觉得他们就是欠收拾,上辈子二表哥虽然娶的是安阳侯府的嫡女,却因不成材,被人家各种嫌弃,夫妻两就没有过一日安生的日子,她有时真替他们发愁。

买完礼物,陆瑶便回了家。

一直回到家,她还惦记着七王爷的伤,也不知道那瓶药他收下没。身为一个小姑娘,她自然没法去拜访七王爷,只好变着法的留意他的消息,然而王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连过了几日,眼瞅着大后天就是二表哥的生辰了,陆瑶才突然想起来,七王爷当年是在表哥生辰前几日离的京城,难道是因为伤口裂开了,他才一直耽误至今?

陆瑶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不小心用刀子割破了手,不过渗出一点血都得疼几天,七王爷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疼的下不了床才没走?

*

第二日,陆瑶终于得到个消息,七王爷启程去了护国寺,打算在那儿休养几日,这个消息不仅没让陆瑶宽了心,她心底反而更忐忑了,都跑寺庙休养去了,难道他的伤越来越重了?

当天晚上她愁得连觉都没睡好,心底也自责不已,有些怪自己的莽撞,若是没有那几下狠狠的捶打,他只怕早就好了吧?

因为夜里睡的不踏实,一大早起来时,陆瑶眼底都有了黑圆圈,她思索了一会儿,干脆去了老太太那儿。

她皮肤白皙,加上没有上妆,便显得黑眼圈格外的严重,“瞧这黑眼圈重的?没休息好吗?”

老太太拉住了她的手,语气无比和蔼。

陆瑶闷声将脑袋埋到了她怀里,一副难受的小模样。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顺了顺她的头发,声音满是爱怜,“谁惹我们瑶丫头不高兴了?跟祖母说,祖母替你做主。”

陆瑶连忙摇头,这才抬起小脑袋,“没人惹我,祖母,我这两日又总是做梦,一直休息不好。”

老太太心中咯噔了一下,屏退了周围的人,才拉着陆瑶的手道:“做了什么梦?可是些不好的梦?”

见祖母神情严肃,眼底深处满是担忧,显然对自己的关心重于一切,陆瑶心中一动,低声道:“祖母,我梦到我成亲那一日,魏雪馨怀了表哥的孩子。”

她本来不想说这事,但是望着老太太眼底的担忧,陆瑶突然觉得,以祖母对自己的疼爱,若是知道自己嫁过去过得不好,未必不会答应退婚的事儿。

老太太心中一凛,“怎么突然梦到了这个?”

“我也不知道,寻常我是不做梦的,之前几夜一直梦到您头疼,后来又梦到兮香差点被薛如珍打死,现在突然又梦到这个,祖母,您说,表哥跟馨姐姐……”

想到魏雪馨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样,老太太心中有些不喜,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心思深沉的,因为陆瑶喜欢,她也没多说什么,现在却多了个心眼,“瑶瑶别怕,有祖母在,绝不会让他们做出什么事的。”

陆瑶摇头,反过来抓住了老太太的手,“我不是怕,祖母,我本就拿表哥当亲哥哥看,没有旁的心思,若是他跟馨姐姐情投意合,不若就成全了他们吧。”

“傻丫头,你跟行之的婚约,是你舅母亲自求来的,你外祖母又一直盼着你嫁过去,行之那孩子,我瞧着也是个好的,那个梦是不是真的还不好说,你先别多想,有祖母在,不会出事的,懂吗?”行之是蒋靖宸的字。

陆瑶并不怕出事啊,她只是不想再往坑里跳了,现在的她只觉得表哥陌生的很,一想到要重新嫁给她,她就闷闷不乐,连做生意都没了兴致,她这一世只想高高兴兴的活着,绝不想委屈自个了。

清楚一时半会儿劝不好她,陆瑶也没坚持,反正退婚势在必得,她才十四岁,没那么急,先给祖母提个醒,以后也好行事。

陆瑶揭过这茬,低声道:“祖母我想去护国寺拜拜菩萨。”

重生回来时,陆瑶就想去拜拜,因为落了水身体不舒服,才没着急,恰好七王爷又在寺庙,她必须得去一趟才行。她误会了他不说,还让他伤势惨重,他不仅没有为难她,反而帮了她。

陆瑶总觉得愧疚难安,她本就是爱憎分明的性子,现如今心中有愧,不见他一面总觉得难受,想到两年后的事,陆瑶也想给他提个醒,景王勾结北戎,突然举兵南下,打了个大夏朝措手不及,南蛮之地也趁乱发难。

当时的大夏朝几乎乱成一锅粥。

随后七王爷跟爹爹都上了战场,听说他还受了伤,爹爹也差点中箭,陆瑶怕他伤好后,一走再也不回来,便想给他提个醒,让他有个防备。

其实他这次受伤的事,陆瑶觉得就跟景王有关。

当初太子被废后,景王是唯一一个有能力跟当今圣上对抗的人,因为沈封寒手中有实打实的兵权,他才败了下来。

当今圣上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留了他一条命,还赐给他一块封地,只不过不许他再进京,皇上都已经登基七年了,他仍旧没有死心,一直图谋不轨,不止一次地派人暗杀沈封寒。

因为沈封寒前几年在战场上一战成名,从未打过败仗,让南蛮之人闻风丧胆,只要他没有倒下去,就是一座守护神,牢牢守着大夏朝,让周边的各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景王才想让他死。

如今的大夏朝国库亏空,已经经不起战争了。

景王为了一己之私却挑起了战争,虽然最后战败了,却给大夏朝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弄得边境更是民不聊生,若非沈封寒骁勇善战,前后夹击之下未必能打赢。

陆瑶虽然怕他,却不得不承认,沈封寒为大夏朝牺牲众多。

她听多了他的传闻,便以为他是个杀神,然而在她伤了他之后,他却没有为难她,只这一点,便让陆瑶觉得他绝不是众人眼底的恶煞,所以她才有些担忧他的伤。

她对国事虽然知之甚少,却也想尽一份力,那场战争实在是死了太多人,想起往事,她的心情格外沉重,面上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老太太只以为她是因为这个梦,才如此神情,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只管去,夫子那里祖母派人去说。”

陆瑶甜甜一笑,搂住了老太太的腰,颇有种再也不想撒手的感觉,“祖母,您最好了。”

“真是个傻丫头。”

陆瑶抱着她又蹭了蹭,便欢快地离开了,哪还有之前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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