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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依然不悔(7)若无艰辛,何铸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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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洪阿记重重点头,把包袱系在背上,拉着赵绵泽的手,上了台阶,轻轻推开掩盖。

  外面果然是一座菩萨庙,因为密道出口就在菩萨的底基下方。

  终于重见天日,她松了一口气。

  张四哈也从后面爬了上来,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往庙外。

  可这时,阿记的手腕却被赵绵泽紧紧拉住。

  阿记不解看他,他却低低一唤:“四哈!”

  张四哈顿步,转过头来,正想腻着笑询问,胸口便传来蚀骨的刺痛。

  他瞪大双眼,一声都没有发出,身子便重重倒在地上。

  赵绵泽狠狠收回捂在张四哈嘴巴上的手,拽住阿记,“闭上嘴,跟我走!”

  这是阿记第一次看见赵绵泽杀人。

  在她的意识里,杀人这种粗活儿,应当是她干的……可这个温润斯文的男子,竟然这么冷静的就杀了人。而且,还是杀的他们的恩人?她弄不清状况,惊恐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张四哈,心脏怦怦直跳,却也没有出声,只跟着赵绵泽钻了出去。

  赵绵泽没有向她解释半句,一反前态地抓紧她,却没有往庙宇正面,而是往屋子的后院而去。洪阿记更加懵懂,不过没他命令,她也不敢违命张口。两个人步调一致,走得极快,没多一会儿,便翻过破庙的围墙,窜入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

  这显然与张四哈要带他们去的方向南辕北辙了。

  前方一片漆黑,后方也一片漆黑……这荒郊野外,没有灯,没有火,只有鹅毛大雪反射的点点银光。赵绵泽的脚步越来越快,洪阿记越发不解,被他拖着,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光景,她终于忍不住发问:“少爷……为了什么?”

  赵绵泽像是也走得累了,把她拽到一颗大树后面,身子靠着树干,喘气问,“你想知道什么?”

  “张公公他……”阿记咬下唇,“为什么要杀他?他帮了咱们。”

  赵绵泽侧目,看着她雪光下白皙干净的面孔。

  良久,他重重一叹,“阿记,你道我们如何出来的?”

  “不是张公公他们……受了陛下恩惠,想要报答?”

  “呵。”赵绵泽冷笑一声,慢慢站直身子,目光远眺着皇城的方向,“你道赵樽为人那么不谨慎?你道丙一那么容易被他们灌醉?你道张四哈真有那么忠于我?你道这新京皇城的密道人人都可得知?”

  阿记怔住,茫然片刻,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只从地狱伸出的手,紧紧扼住了脖子。

  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皇城里的赵樽。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道:“那么,庙外的马车……等着我们的是?”

  “或许是生,或许是死。”赵绵泽淡淡一笑:“也许赵樽不想要我这条贱命,削我羽翼,让我苟且偷生……也许他不想亲自动手,也不方便在宫中对我下手,这才绕个弯,让我死在外面。但无论哪一种,我偏不想由他摆布。”

  天儿太冷,洪阿记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在钻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赵樽是赵绵泽的亲叔叔,不管为了什么,他夺了赵绵泽的皇位,若是再亲自杀害了他,在宫中那样的地方,难保不落入别人的眼睛,留下千古骂名……他这是要赶尽杀绝,还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啊。

  后背凉涔涔的,她不由低了声,“少爷,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离开新京。”他淡淡回答。

  “少爷……?”阿记一惊,声音略喜,“你终于想通了?”

  赵绵泽脸上噙了一抹笑,注视着远方的目光,一片冰凉。

  “我总归要活得让他一辈子提心吊胆才好。”

  ……

  大婚之夜,红烛高燃。

  帝后寝殿里的两个人,温情脉脉。只可怜了二宝公公一个人杵在外间失魂落魄地后悔投胎不慎,成了个太监。

  是时候请旨把月毓嫁出去了。他想。

  陛下和娘娘快活了,明儿早上便是好时机吧?

  郑二宝正准备捂耳朵,里面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命令。

  “郑二宝……”

  郑二宝“嗳”一声,换上终年四季不变的笑脸,入得殿去,隔了一道厚厚的锦帐,小心翼翼地问:“主子。”

  “去备水。”赵樽慵懒地说着。

  待郑二宝下去,他吻了吻怀里有气无力的丫头,“阿七……”

  “嗯。”夏初七哼哼,声音似有似无。

  “沐浴完再就寝……”他叹气。

  “不要……”夏初七翻个身,从他怀里滚出去,把被子捂得紧紧,只露出一抹弧线美好的俏肩,打着呵欠道:“累死我了……这都几更天了,还沐什么浴啊……睡觉!”半阖着眼,她说睡便真睡,不等郑二宝和几个小宫女把水备好,呼吸沉重起来。

  赵樽无奈地道:“你不是有求于我吗?”

  姑娘已睡,哪里还知道什么事?夏初七毫无回应。

  赵樽哭笑不得,顺手捋了捋她微湿的头发。

  ~

  端敬殿中,丙一看着匆匆过来的赵樽,“陛下……您亲自过来了?”

  赵樽点点头,“都办妥了?”

  丙一笑得腻歪,“幸不辱使命!陛下您放心就寝吧,今夜是帝后新婚,若娘娘怪罪下来……”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可赵樽似乎根本没有听他,只微锁眉头,一步一步往赵绵泽先前坐过的棋椅走去。好一会儿的时间里,他只看着棋盘,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那凝重的脸色,瞧得丙一心里发毛。

  “陛下……有何不妥么?”

  赵樽没有看他,淡淡道:“十年磨一剑,他竟破了局。”

  丙一哪里知道当初赵绵泽与夏初七的赌约?他闻言走过去,不解地紧盯棋盘。可他压根儿不会下棋,也瞧不懂个中奥秘,只撇了撇嘴唇,低低道:“怪不得,属下看他在这儿琢磨了一天,饭都不吃,想来是花了些心思的。”

  “……”

  赵樽扫他一眼,不解释,只道:“甲一可有消息传来?”

  丙一还没有回答,甲一便按住腰刀急匆匆入殿。

  看了丙一一眼,他走到赵樽面前,拱手施礼道:“殿下,建章帝离开了。”

  赵樽并未意外,“他没有上马车?”

  甲一轻嗯,应道:“如陛下所料,他没有。”

  轻唔一声,赵樽锁眉盯着棋局,似乎还在思考什么。甲一斟酌着他的表情,轻咳了一声,“但赵绵泽为人极为狡猾,竟给我们耍了个花枪。”

  赵樽侧眸,冷扫他一声,“张四哈死了?”

  甲一讶然的看他,点头,“死了。”

  这一次,赵樽许久没有回答。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捻起一颗黑棋,手臂在半空中犹豫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清脆落子,完成了赵绵泽故意留下来的最后一步。

  “他帮朕把人解决了,也好。”

  灯影里的男子,身影颀长,面色平静,无怒,无喜,心思深如沟壑,愈发让人猜测不透。

  甲一琢磨了一下,方问:“张四哈横竖是不能留的了,那赵绵泽的事……”

  赵樽不待他说完,懒懒转身,扯了扯肩膀上明黄色的披风,“今儿都累了,早些回去睡吧。”

  甲一看着他摆出殿外的衣摆,好一会儿才茅塞顿开。

  他以为赵樽只是不愿在宫中对赵绵泽动手,把他哄出宫去,就算不杀,至少也要让他在自己的掌控中活着才可得安生。但谁也没有料到,他竟是真的放了赵绵泽离去……

  他、丙一、包括赵绵泽,都以小人之人度了君子之腹。

  他、丙一、包括赵绵泽,也都通通被他算计在了里面。

  这是何等大气,何等心胸……又或说,何等自信,何等缜密的心思?

  长长一叹,他松开抚着绣春刀的手,与丙一出殿,拉上了门。

  端敬殿内,只剩那一局和棋,静静摆在棋盘上。

  ------题外话------

  预告:下一更在15号。

  赵绵泽的结局,这便是结局了。

  接下来,是青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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