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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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决王准后，众人稍事休整，待用毕早点便启程下山。
燕归山届临漱州方向的西麓比固朗领地内的东麓平缓许多，又有吕季通一手安排打点，自然妥当无忧。
阿归和阿森应燕王之邀同行做客明月城，是他们的荣耀，亦是虞凤天看中二人才能。之前已遣幕僚游说招贤之心，阿森很痛快的答应了，阿归却婉拒。
别看这小子貌似贪玩随性，但身为高朗纳旗部首领的儿子，他很清楚自身职责所在，心中亦将部族与子民视为重中之重。
虞凤天看了眼正骑在骏马上与人高声谈笑的阿归，撂下窗帘，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中陷入沉思。接近山顶时前来偷袭的人与之前那批略有不同，疑点重重，但在拿到更切实的证据之前还无法做出定论。
车门被人轻叩两声，“将军。”
虞凤天听声便知来人是谁，淡淡一笑：“大头么？进来吧。”
门开，吕季通的大脑袋先探入一半，“不是说定了不许拿我的头开玩笑么？”这才磨身而入，“叫得这样顺口，下面那些小子听去了肯定少不得戏弄我。”
虞凤天混不以为意，“都知长史大人心眼小，动起刑来更是心狠手辣，除非皮痒，不然谁乐意触你的霉头。”
吕季通龇了龇牙，心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把掌管封邑内务这烫手山芋的职务塞过来，逼着我黑口黑心。
虞凤天一摆手示意结束调侃，吕季通亦收敛神色，由袖中抽出一叠卷起的纸张呈给虞凤天过目。内里详细列表此次寻访发现的种种问题，从各地旱灾程度到州郡官吏有否渎职徇私，不一而足。
看来在将军失踪这段时间内吕季通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之后二人就表中有待商榷之处简短地交换了意见，另有几项需虞凤天行使燕王职权最终定夺的也一一裁决了下来。
末了，虞凤天随口一提：“见过那丫头了罢，觉得如何？”
吕季通不急着答，先反问：“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虞凤天说：“我想给她收在身边。”
吕季通一哂，“我还当是什么事。漫说收一个丫头，您就是收十几二十个也无所谓。关键是您打算给她个什么身份，婢女？侍妾？”
虞凤天失笑，“她才多大？尚未及笄。你亦知我对情爱之事素来凉薄，应付府中几个女眷都觉得头痛，还收什么侍妾？但婉婉于我有救命之恩，收做婢女更不妥当。”
吕季通奇道：“那认作干女儿不就成了？”
如此简单的解决办法他不信虞凤天想不到，之所以还这样说，只因他猜测将军大人另有顾虑，而这个顾虑，非他本人亲口说出，吕季通是不会询问的。
果然，虞凤天笑骂他一句“滑头”，说：“分出辈分就要尊礼守节。这丫头顶惹人疼之处便是俏皮狡黠，只怕一句干爹叫出口，再难推心置腹了。”
“只是俏皮狡黠么？”吕季通勾起小指挠了挠眉毛，他才不信。
王府之中、北燕境内，但凡听过虞凤天三个字的，哪个女人不是春心荡漾。咱家将军除战功显赫更生就一副好皮囊，各型各色的女人只要有机会莫不是各显神通往他身上贴，什么样的风情虞凤天没见过？
俏皮？一个黄毛丫头还能俏皮得过春香楼花魁么？
一看吕季通的神色虞凤天便知这家伙又没琢磨好事儿。但他对陈婉婉的感情确实奇怪，别说吕季通会想歪，就连他自己亦是说不清道不明。
“我对她有种格外的亲切，但肯定与情欲无关，所以想借你这旁观者之眼看个通透。”
原本吕季通是想打趣虞凤天一番的，但看他神色郑重，便也严肃起来，“将军何不直接跟陈姑娘提一提，且看她怎么说。”
虞凤天点头，“跟她提是一定要提的，但我想先知道你的看法。”
吕季通沉吟片刻后洒然一笑，“将军是真君子，若是我，要么用强留她在身边，要么远远分离永不相见，无论如何不会让一个小女子影响心神。”
但话说到这儿，吕季通忽然想起陈婉婉的模样，便又说：“她的面相很有点意思。不看眉眼只是清秀可爱，挡住口鼻，一双眉毛隐带风雷之势，倒比寻常男子还硬朗。品性么……生于乡野而不愚，长于市井而不俗，也算难得。”
虞凤天颇有些意外，“你们都说了什么？她竟然没愚弄你？”
吕季通长笑，“怎么没愚弄？左不过装傻充愣，急着摘干净自己，很怕我怀疑她与将军遇难之事有牵连。谎是没说，但其意太过明显，小心思抖得倒蛮可爱。”
处决王准后，众人稍事休整，待用毕早点便启程下山。
燕归山届临漱州方向的西麓比固朗领地内的东麓平缓许多，又有吕季通一手安排打点，自然妥当无忧。
阿归和阿森应燕王之邀同行做客明月城，是他们的荣耀，亦是虞凤天看中二人才能。之前已遣幕僚游说招贤之心，阿森很痛快的答应了，阿归却婉拒。
别看这小子貌似贪玩随性，但身为高朗纳旗部首领的儿子，他很清楚自身职责所在，心中亦将部族与子民视为重中之重。
虞凤天看了眼正骑在骏马上与人高声谈笑的阿归，撂下窗帘，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中陷入沉思。接近山顶时前来偷袭的人与之前那批略有不同，疑点重重，但在拿到更切实的证据之前还无法做出定论。
车门被人轻叩两声，“将军。”
虞凤天听声便知来人是谁，淡淡一笑：“大头么？进来吧。”
门开，吕季通的大脑袋先探入一半，“不是说定了不许拿我的头开玩笑么？”这才磨身而入，“叫得这样顺口，下面那些小子听去了肯定少不得戏弄我。”
虞凤天混不以为意，“都知长史大人心眼小，动起刑来更是心狠手辣，除非皮痒，不然谁乐意触你的霉头。”
吕季通龇了龇牙，心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把掌管封邑内务这烫手山芋的职务塞过来，逼着我黑口黑心。
虞凤天一摆手示意结束调侃，吕季通亦收敛神色，由袖中抽出一叠卷起的纸张呈给虞凤天过目。内里详细列表此次寻访发现的种种问题，从各地旱灾程度到州郡官吏有否渎职徇私，不一而足。
看来在将军失踪这段时间内吕季通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之后二人就表中有待商榷之处简短地交换了意见，另有几项需虞凤天行使燕王职权最终定夺的也一一裁决了下来。
末了，虞凤天随口一提：“见过那丫头了罢，觉得如何？”
吕季通不急着答，先反问：“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虞凤天说：“我想给她收在身边。”
吕季通一哂，“我还当是什么事。漫说收一个丫头，您就是收十几二十个也无所谓。关键是您打算给她个什么身份，婢女？侍妾？”
虞凤天失笑，“她才多大？尚未及笄。你亦知我对情爱之事素来凉薄，应付府中几个女眷都觉得头痛，还收什么侍妾？但婉婉于我有救命之恩，收做婢女更不妥当。”
吕季通奇道：“那认作干女儿不就成了？”
如此简单的解决办法他不信虞凤天想不到，之所以还这样说，只因他猜测将军大人另有顾虑，而这个顾虑，非他本人亲口说出，吕季通是不会询问的。
果然，虞凤天笑骂他一句“滑头”，说：“分出辈分就要尊礼守节。这丫头顶惹人疼之处便是俏皮狡黠，只怕一句干爹叫出口，再难推心置腹了。”
“只是俏皮狡黠么？”吕季通勾起小指挠了挠眉毛，他才不信。
王府之中、北燕境内，但凡听过虞凤天三个字的，哪个女人不是春心荡漾。咱家将军除战功显赫更生就一副好皮囊，各型各色的女人只要有机会莫不是各显神通往他身上贴，什么样的风情虞凤天没见过？
俏皮？一个黄毛丫头还能俏皮得过春香楼花魁么？
一看吕季通的神色虞凤天便知这家伙又没琢磨好事儿。但他对陈婉婉的感情确实奇怪，别说吕季通会想歪，就连他自己亦是说不清道不明。
“我对她有种格外的亲切，但肯定与情欲无关，所以想借你这旁观者之眼看个通透。”
原本吕季通是想打趣虞凤天一番的，但看他神色郑重，便也严肃起来，“将军何不直接跟陈姑娘提一提，且看她怎么说。”
虞凤天点头，“跟她提是一定要提的，但我想先知道你的看法。”
吕季通沉吟片刻后洒然一笑，“将军是真君子，若是我，要么用强留她在身边，要么远远分离永不相见，无论如何不会让一个小女子影响心神。”
但话说到这儿，吕季通忽然想起陈婉婉的模样，便又说：“她的面相很有点意思。不看眉眼只是清秀可爱，挡住口鼻，一双眉毛隐带风雷之势，倒比寻常男子还硬朗。品性么……生于乡野而不愚，长于市井而不俗，也算难得。”
虞凤天颇有些意外，“你们都说了什么？她竟然没愚弄你？”
吕季通长笑，“怎么没愚弄？左不过装傻充愣，急着摘干净自己，很怕我怀疑她与将军遇难之事有牵连。谎是没说，但其意太过明显，小心思抖得倒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