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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李蓉裴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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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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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听着裴文宣的话,笑意盈盈瞧过去:“裴大人急什么?”

上官雅见李蓉这不急不慢的样子,还是沉不住气,哪怕猜着李蓉或许是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劝阻道:“殿下,要早做准备了。谢家如今生擒了蔺飞白,他怕是会把殿下招供出来。”

“是你让他去刺杀谢兰清的?”

裴文宣震惊回头,李蓉没有搭理裴文宣,手里转着扇子,吩咐上官雅道:“去把他们之前刺杀我的证据都准备好,之前蔺飞白的口供还在?”

“还在。”上官雅皱着眉头,“可如今能指向谢兰清的证据里只有蔺飞白的口供,蝴蝶峡刺杀一事所有杀手都是陈家收买,从银钱的流向到对接的人都是陈家的人,蔺飞白若是翻供,怕……”

“怕什么怕?”李蓉笑了,“有什么证据准备什么证据,你只管把陈家按死,其他你不需要管了。”

上官雅得了这话,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应下声来,退了下去。

上官雅刚走,裴文宣便直接开口:“你是怎么打算的?”

“嗯?”李蓉转头看向裴文宣,就见裴文宣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会让蔺飞白去刺杀谢兰清?谢兰清乃刑部尚书,有这么好刺杀的吗?如今蔺飞白被生擒,他将你招出来,你身上又一堆的事,我怕陛下想保都保不住你!”

裴文宣说完,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李蓉不应该是这么蠢的人。

他左思右想,分析着道:“七星堂的老巢建在谢家族人居住之地,与谢家关系千丝万缕,你要杀谢兰清,因为这是他派出来的人?”

李蓉没说话,她在房间里找着所有要交给裴文宣的卷宗,裴文宣跟在她身后,继续道:“七星堂出了名的嘴严实,他们就算是死都不可能把雇主招出来,你怎么让蔺飞白招了谢兰清还留下口供的?”

说着,不等李蓉回话,裴文宣立刻道:“你用知道他们据点所在威胁他了?但不应该,蔺飞白应该知道望族在当地的权势,你就算马上出兵,他们在谢家帮助下也能及时全身而退,蔺飞白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受到这种威胁,可他还是把谢兰清招了出来……”

“他把我当傻子,”李蓉笑着回身,将一卷案宗交到裴文宣手上,“同谢兰清一起,算计着我呢。”

“刺杀一事有诸多可能性,”李蓉说着,继续从墙上抽着卷宗,放到裴文宣手里,裴文宣捧着卷宗,跟着李蓉,听她道,“以谢兰清这种老狐狸的想法,不可能不做失败后的备用方案。蔺飞白这么容易招了,也就是早有准备,按着谢兰清的想法,蔺飞白招了,我大概率会去追究他的责任,可我找不到除了蔺飞白口供之外的其他任何证据,那么我当庭告他,蔺飞白临时翻供,说被我严刑拷打,加上陈广刑讯逼供一事,诬告和刑讯逼供这两大顶帽子,就在我脑袋上扣定了。”

“你既然知道,那你放他出去刺杀谢兰清是什么意思?送菜吗?”

“所以啊,那我就两个选择,信他的话,就中他们的全套。不采纳蔺飞白的话,我就套不到谢兰清这头老狼。所以他们要给我下套,我就将计就计,不仅往下跳,还跳得更深一些。我让蔺飞白去刺杀谢兰清,明日谢兰清必然就要在朝堂上告我,他把自己从暗处暴露出来,我才有机会咬死他。”

裴文宣听李蓉算得清楚,心下稍稍安,他捧着卷宗,恭敬道:“那殿下的獠牙在哪里?”

李蓉转过身来,朝他招了招手,裴文宣捧着卷宗,低头侧耳,就听李蓉附言了几句。

裴文宣震惊抬头,只道:“当真?”

李蓉压低了声:“千真万确,当年这个案子是苏容卿查的,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只报给了我,但这事儿是三方确认过。”

“那蔺飞白知道吗?”

裴文宣皱起眉头,李蓉摇头:“他到死前才知道。”

“谢兰清呢?”

“至少现在不知道。”

裴文宣不说话了,他想了许久,缓声道:“若当真如殿下所说,那谢兰清这一次,的确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你别担心了,”李蓉抬手拍了拍裴文宣的肩膀,“想想刑部尚书没了,换谁比较好?”

说着,李蓉凑到裴文宣边上去,小声道:“芍药花我赔不起你,赔你个刑部尚书吧?”

“那这芍药可太值钱了。”裴文宣笑起来,他捧着卷宗走到桌边,思索着道,“可以我的资历,殿下想把我推上去不容易吧?”

“你家里选个人呗。”李蓉跟着他到了桌边,靠在桌子边缘,用小扇轻敲着肩膀,温和道,“钱从你二叔手里抢回了一部分,权,他也该还了吧?”

裴文宣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李蓉暗示性的眼神,他轻轻一笑:“看来殿下是瞧不上微臣现下手里这点东西了。”

“唉,我可没这么说。”李蓉抬手指了裴文宣,赶紧道,“别给我泼污水。”

“我不是给殿下泼污水,我是表忠心。”裴文宣说着,双手撑在桌上,凑到李蓉面前去,“殿下放心,我是殿下的,裴家,也是殿下的。”

“裴大公子不做亏本买卖,”李蓉说着,坐到桌上,双手交叠着放到身前,笑眯眯道,“裴大公子重礼相许,是要本宫还什么呢?”

“殿下猜一猜?”

“荣华富贵?”李蓉挑眉,故意往偏的地方猜,裴文宣知道她使坏,继续道:“还有呢?”

“高官厚禄?”

“不和方才一样吗?看来殿下没有其他东西能给微臣了呀。”

李蓉坐在桌上,比站着的裴文宣稍稍高着一点点,她笑意盈盈看着裴文宣,就觉得眼前的人目光仿佛是有了实质,他目光和李蓉交错在一起,两人面上都是与平日无异的笑容,却有种无声的对抗蔓延开来。

这种对抗像是交织的藤蔓,一面厮杀一面蔓延交缠,互相把对方裹紧,绞杀。

谁都不肯让一步,可正是这种不让步的激烈感,让李蓉有种难言的感觉升腾上来。

她心跳快了几分,手心也有了汗,裴文宣这个人,在这种时候,尤为让人充满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

是引诱,可这引诱之间,又带了几分调笑,似乎就等着李蓉低头。

她若是接了这人的勾引,她便输了。

男女之情,最动/情不是在于直接往床上被子一盖翻云覆雨,而是这种欲说又休欲迎还拒,两相吸引时又不能往前的时刻。

她不能输,故而她不能碰这个人。

可她明明知道这朵开得正好的娇花已经探出了墙来,在风中迎风招展,摇曳生姿,又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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