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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开国大典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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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号确定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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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赞成,我就不坚持我的意见。”

第三个发言的是周致祥,这位清朝末年的进士在辛亥革命后隐居38年之久,一生中不写中华民国的国号,但拥护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他态度坚决,反对用简称,说:“我反对仍要简称,什么中华民国,这是一个祸国殃民、群众对它毫无好感的名称。20多年来更是被蒋介石弄得不堪言状了。我主张就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表示此次人民革命和辛亥革命的性质各不相同。”

美洲侨领司徒美堂,年高83岁,耳聪目明,但听不懂北方汉话,这次由司徒丙鹤陪同赴北平参加新政协。在这天的会上,也由司徒丙鹤把别人的发言口译给他听。听了之后,司徒美堂激动得站起来,要求发言。

宴会厅里这时显得很安静了,大家等待着听这位老人的意见。

他说:“我没有什么学问。我是参加辛亥革命的人,我尊敬孙中山先生,但对于中华民国四个字,则绝无好感。理由是中华‘官国’,与‘民’无涉。22年来更被蒋介石与CC派弄得天怨人怒,真是痛心疾首。我们试问,共产党所领导的这次革命是不是跟辛亥革命不同?如果大家认为不同,那么我们的国号应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抛掉中华民国的烂招牌。国号是一个极其庄严的东西,一改就得改好,为什么要三年之后才改?语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令不行。’仍然叫做中华民国,何以昭告天下百姓?我们好像偷偷摸摸似的。革命胜利了,连国号也不敢改。我坚决反对什么简称,我坚决主张光明正大地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全称。”

司徒美堂的这番话,言之成理,痛快淋漓,掷地有声。他一说完,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曾以痛骂国民党官僚资本而出名的马寅初也站起来,表示说:“我完全拥护刚才司徒先生提出的主张。括号中的简称不伦不类,不像话,应该去掉!”

民盟领导人张澜老先生,重庆谈判时毛泽东当面称赞他“老成谋国”,这时表示:“我也反对用什么简称。”陈叔通也赞成此议。

教育学家车向忱赞成去掉简称,并补充说:“如果说人民一时不接受新国号,这只是一个宣传教育问题。慢慢地教育,让人民认识我们这次革命政权的性质,万万不可因噎废食。老百姓是否反对用新国号呢?我看不见得。”

接着,法律专家沈钧儒从法律的角度对简称问题进行了解释。他说:“如果有些群众还要写中华民国,那是他们的一时之便,我们也不必明令禁止。至于堂堂的三大文件里加上简称中华民国的括号,这的确是法律上的一个大漏洞;不合法律观点,也万万不应如此。遍观世界各国国号,只有字母上的缩写,而没有载之于立国文件上的其他简称。将来在行文上,用国家名义与别国订约时,也有不便。所以我也主张不用那个‘简称中华民国’。”

陈嘉庚这时也站起来讲话。他一口厦门话,旁人听不懂,由秘书庄明理翻译成普通话。他说:我也不同意用括号里的简称。大家对中华民国决无好感,落后的人可能一时不会习惯,但过些时候就会好的。

会上的态度成了一边倒,除黄炎培主张用“中华民国”简称外,其他的人几乎都反对用这个简称。

最后,周恩来作小结,介绍了文件草案上有这个括号中的“简称中华民国”的缘由。他表示:“我要把今天大家发表的意见综合送给大会主席团常委参考,并由主席团常委作出最后决定。”

周恩来讲完话,已是下午一时半。宴席开始。黄炎培和简玉阶是素食者,另单设素席。简玉阶每饭必先祷告上帝,在宴席上也是这样,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当他还在祷告上帝时,其他吃荤席的人已是谈笑风生,互相敬酒,一派欢乐的气氛。

9月27日,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讨论和通过《共同纲领》和政府组织法时,一致同意和决定:去掉国号里“中华民国”的简称。政协代表们认为,简称“中华民国”去掉,不等于把中华民国过去革命的历史意义一概抹煞。如辛亥革命、国共合作等都是有它的历史意义的。这一点在毛泽东开幕词中也讲过。同时“中华民国”这个名称,因为在民间已很习惯,所以在目前,也不要禁止使用。在人民中还允许有这样的称呼,正如现在我们用阳历,同样也不禁止人民用阴历。慢慢地引导人民在公文上用统一的国名和统一的公元年号,最好在正式文件上要有这样一个法律性规定。

自此之后,政协会议通过的大会文件,就完全去掉了“中华民国”这四个字。

新中国成立后,“中华民国”在人们习惯性称呼中渐渐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