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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泽乔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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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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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靠在窗户边,透过窗户的是她刚才所经过走廊上的灯光。梳妆台对面一个靠着墙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中文版书籍,书架的隔间里居然有一个浅口花盆,清水里种着水仙花,花已经开了,整间房有淡淡的香味。

李山泽知道这是监狱,又觉得不太符合想象。

就像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古代民居,除了墙壁的质地是钢铁的。古代的木门在这里是钢铁门,窗纸也取消了,只剩钢铁结构方便向里面观察。门外连一个能最先被想象到的持枪或者其他武器的守卫都没有一个,走廊静悄悄。

钢铁墙壁上刻有纹路,被黄金填充,不是普通用于装饰的黄金纹路,没人会想用草书般的字体装饰一整间屋子的墙壁,这是行云流水的咒术,整间房子都被这黄金的咒文覆盖。

她甚至可以把它念出来。

赫利尔斯想得很周到,用钢铁监狱关住一个普通人类,如果这个普通人类死了,镶着黄金的监狱还可以暂时囚禁灵魂。

这个现代版金屋藏娇的故事有点可怕,但是,“挺人性化的啊。”李山泽自言自语。

就像是一个扩大版的,细微处镂空的保险柜,房间很干净,没有灰尘,还有着,人居住过的痕迹。

进门的桌上一本书摊开着,一支中性笔放在旁边,书上有画线条做了记号,还有赫利尔斯的笔迹,“Clytie”的旁边用中文写着“李山泽”,两个名字的下面画了一副简笔画,一个线条小人站在河边,有树和野草,河水倒映着与线条小人的影子,因为水面微恙,小人的影子有些扭曲。

她是第一次看见以赫利尔斯字迹展现的“李山泽”。四岁的百里摧城“死”于火灾,之后成为李山泽,十三岁那年林虞近和莱昂纳多的里应外合没有彻底成功,但之后李山泽没有改名没有整容,没有另外变成任何人。

躲在家族和谛青山的保护下是为了厚积薄发,是的,很多人都说这个灵童的特殊之处在于,之前的都是被保护者,而她站到了保护者的队列中。

李山泽把赫利尔斯给她包扎伤口用的蓝色绸缎手帕解开丢到石桌上,手帕吸饱了年轻人的热血掉在桌上“啪”的一声响。切断两根手指后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她打碎石桌上的茶具,用一块碎片从帘子上割下一块带着完整飞鸟图案的布条,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走向左侧偏室,走进去看着墙上的画卷。

李屏玚死时没超过三十岁,画上的那张脸似乎也把年龄定格在二十岁左右。她一身宫装坐在雕栏玉砌的池边,池里有睡莲,岸上有花树,粉红色的花瓣落在脚边。

画上女子的眉眼没有想象中的凛冽和英气逼人,微微翘起一侧嘴角在笑,仿佛平常也喜欢这样笑,所以面对画师就习惯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画师将她眼里的恬淡换成了自信,还有年轻女孩的活力。

是李屏玚?还是以某一任灵童为原型的创作?或者只是想象图?

因为受到基因和多任灵童的影响,她们已经不再是一模一样的脸,李山泽长得会更像尹惜川一点。但乍一眼看上去,仍然有一种画中人与画外人对应的感觉。画纸上的人白皙健康,如沐春风,看画的人苍白病态,狼狈不堪。

平阳公主的一生没有现代电视剧青睐的女性宫斗题材,她年纪轻轻嫁给柴绍,有两个儿子,她为自己的家族打下江山做出不输于兄弟们的贡献,后期不被历史记载,最后一次在史书上出现也是被掩盖了事实的去世消息。

巾帼英雄的盛名之下是这样一个微笑着的年轻人。李山泽想象过很多次李屏玚的样子,她通过看书看影视作品了解,即使从未亲眼见过这个出生起就不可逃避的敌人,但是她活在了李山泽的脑海里,就和尹惜川一直活在李山泽的灵魂里一样。

想到这里李山泽吐槽:“李屏玚居然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认识赫利尔斯的第一天他觉得似曾相识,想来也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啊,只有那样的自信才游刃有余的玩着这场游戏。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他之所以愣住,看上去有些失态,是以为画上的人活过来了吧。

画前方有一把太师椅,这个房间居然有两把石椅和四把木椅,因为房间很大所以不显拥挤,梳妆台前也有一把木椅,嗯,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可以大概想象一下里面如果住了一个人的场景。

李山泽的手指在太师椅的椅背上滑过,想象着赫利尔斯坐在这把椅子上看画的样子。是什么心情呢?百里淮承担了杀死莱昂纳多的责任,赫利尔斯在今天之前就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这些天里,每次看见柯莱蒂他的内心又是如何?挣扎吗?想来真有趣。

他没有杀李山泽,只是砍下了两根手指祭奠他的叔叔,他有这个能力杀掉她,但是不得已做出饶其一命的选择。

哈哈,想起他看到暗色血液后得到李山泽“是碎魂者”回答的眼神,多么郁闷,明明是体现他们正义的好时机,血龙计划参与者里这次除掉灵童的是斯尼德克尔家族,那是多大的荣誉?那种透着狠劲而失落的眼神,李山泽现在想起来都高兴,但是又或者,他有没有一点的遗憾?

李山泽看着画,越想越有趣,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边有人吗?”有声音从李山泽面前传来。

她的思绪被打断,循声向前走去。“有,而且是个人。”

“人类吗?”少年说。

“你猜啊。”李山泽把手按在画上,迟疑一下,然后揭起画卷。

画后面的墙被挖空,用钢铁组成一个隔断,对面站着一个少年,一个李山泽看了就愣住的少年。她想把这辈子用在男孩身上的“清秀”二字都收回来,连用到白暮身上的也要收回,然后全部用来形容他。

柔软细腻的黑发,皮肤很白,白到隐约透明,颈部的血管就像雪原上缓慢流淌的明净溪流,他的眉眼淡然,像宣纸上简单晕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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