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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九章 偶遇祁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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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心中的躁火熊熊燃起,着急忙慌地下了榻,轻手轻脚出了屋,落荒而逃。

屋外,倚靠在门扉上的追风差点儿失了重心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了重心,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眸,“仙子需要什么,吩咐一声便是。”

我指了指榻上依旧做着“美梦”的容忌,轻声说道,“你们家殿下情窦初开,我怕惊扰了他,还是去偏殿睡吧。”

事实上,我只是担忧自己把持不住。毕竟,元始天尊他老人家说过,要我恪守本分,不得胡来。

追风点了点头,恍恍惚惚地应着,大咧咧地往寝殿里走,“殿下,听说你情窦初开了?”

谁知,他尚未行至卧榻之侧,容忌竟清醒了过来。

许是不满追风扰了他的“美梦”,容忌转眼便将追风连人带着薄衾扔出了屋。

追风一脸无辜地揣着薄衾,蹲于院中,洗了大半宿的薄衾,“唉,想不到殿下那万年榆木脑袋也能开窍。不容易,不容易啊。”

此刻的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一颗心躁动不安再无睡意。

为平复心绪,我悄然爬上高墙吹着凉凉的夜风。

“啊——”

朦胧夜色中,忽而传来一声尤为隐忍的痛呼声。

我眯了眯眸,定睛一看,竟发现溶溶月色下,有一人跪在血泊中,情况危急。

尽管,元始天尊嘱咐过我须恪守本分,也就是让我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但我委实做不来见死不救这档子事。

片刻迟疑后,我纵身跃下高墙,往月色下,单膝跪于血泊之中的那抹背影走去。

我立于他身后,轻拍着他宽阔的肩膀,“兄台,需要帮助么?”

砰——

万万没料到,我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竟正面朝下,伏地倒去。

该不会死了吧?

我心下一惊,蹑手蹑脚地绕至他身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在他耳边轻唤道,“兄台,地上凉,快醒醒。”

“救,救我。”

他看上去尤为虚弱,低醇悦耳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

我如是想着,遂单手抬着他的下巴,借着不甚敞亮的月光,终于看清了他的容颜。

“祁汜!”我失声惊呼,惊愕地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祁汜单手捂着不断有血迹渗出的心口,费劲地抬了抬眸,却始终没能睁开眼眸,“救,救我……”

“别动,我替你疗伤。”我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入怀中,旋即将手心搁在他前额上,一面拭去他额上汗珠,一面以治愈术替他疗伤。

“谢谢,仙子的救命之恩,他日定以命相报。”

祁汜厚薄适中的唇微微翕动,紧拧的眉心亦渐渐舒展开来。

“不必了。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早就还不清了。”我长叹了一口气,愣是蹲在血泊之中照拂了昏迷不醒的祁汜整整一夜。

晨曦微露,霞霰映月。

我打了个哈欠,稍稍动了动麻木不堪的腿,疼得直抽气。

迷迷糊糊之间,容忌一身素衣,若朗月清风,翩然骤至身前。

他扫了一眼我怀中浑身是血的祁汜,一手将我带入怀中,“枉我找了你一整夜,你竟偷偷摸摸地在照顾其他人。”

“别闹,他受了重伤。”

我忙不迭地挣开容忌的束缚,稳稳当当地将祁汜接入怀中。

“你悉心照拂了一整晚,他还能有什么事?若不想节外生枝的话,速速随本殿回宫,不然等天大亮,你纵想撇清和他的关系,都撇不干净。”

话虽如此,但我委实不放心将祁汜一人留在此处。

思前想后,我只得将祁汜拖至菩提树下,旋即同容忌隐于暗处,只盼着早起的仙子仙倌将祁汜带去太上老君处好生调养。

“男女授受不亲,莫要靠我太近。”容忌显然还在生我的气,傲娇地撇过头。

“嘘!有人。”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把将容忌揽入怀中,顺势将他翻飞的衣袂抚顺妥帖。

容忌屏息凝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来,须得早些送你回去了。”

“哈?”

今儿个太阳打东边出来了?怎么容忌愿意提前放我归去?

不对,这儿不是虚无界,太阳本就是打东边出的。

我沉吟了片刻,并未急着让他放我回去,转而询问着他突然改了性子的原因,“为何?”

容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稍显低落地说道,“本殿怕拖得越久,越舍不得你走。再者,你竟背着本殿照顾了祁汜一整夜,本殿担忧再过几天,你就会堂而皇之地弃本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