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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的媳妇是男人【6】(容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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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怔忪间,春夏突然牛饮了一大口鸡汤,随后尽数喷在北倾凰身上。

浅黄色的汤汁顺着北倾凰的下颌线往下淌着,顷刻间北倾凰的衣物便被鸡汤染得斑斑驳驳。

“你做什么?”北倾凰冷冷地看着她,眸中明显带着一丝不耐。

春夏捂着心口,一阵狂咳。她虽不知云汐究竟要对北倾凰做些什么,但她总觉北倾凰若是落在云汐手里,下场一定很惨。

思及此,春夏更加愧疚,她甚至不敢正眼看北倾凰。

北倾凰看着春夏瞬息万变的神情,心下亦十分纳闷。

她们二人僵持了许久,春夏终于硬着头皮,阔步上前,以干净的锦帕擦拭着北倾凰脏污不堪的衣襟,“不好意思,一时心急,岔了气,溅了你一身鸡汤。”

北倾凰淡淡地扫了春夏一眼,沉默不语。她心里清楚得很,春夏既是云汐的人,此行定是不怀好意。

按理说,春夏在同容且传完话之后便该随着容且一道前往漱芳阁,但她却若无其事地留在宫宴之上,甚至还大着胆子给自己盛了碗鸡汤。

北倾凰总觉得,春夏喝的鸡汤,像极了秋后问斩的囚犯的最后一餐。

丰盛但是烫嘴。

春夏见北倾凰并未理她,遂又腆着脸,笑涔涔道,“弄脏了你的衣服,真是抱歉。不若,你随我去漪澜殿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不必。”

“你是容世子新招的侍读吧?竟不知在宫中穿着脏污不堪的衣物是对主子的大不敬。宫中这么多主子,你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其中一位,怕是要连累了容世子。”春夏苦口婆心地劝着北倾凰。

北倾凰虽知春夏所言有几分道理,但她既答应了容且哪也不去,定会信守承诺。

春夏见状,便知劝不动北倾凰,遂唤来了云汐的贴身暗影,命他们将北倾凰绑至漪澜殿。

北倾凰原想大声呼救,但暗影的手已然将她的口鼻捂得死死的。

她侧目看向一旁神色焦灼的春夏,瞬间明白了春夏的意图。

想必,春夏是奉了云汐之令,刻意支走容且,再向自己下手。

只是,北倾凰仍旧弄不清楚云汐当如何对付她。

事实上,云汐大可一刀了解北倾凰的性命,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千方百计地让人将自己带至漪澜殿。

如此看来,云汐要的不单单是她的命。

即便知道前途吉凶难测,北倾凰却没有想象中的慌张。

当她被暗影扔至漪澜殿内之际,并未惊慌失措地大哭大闹,而是将眸光落在她边上的春夏身上。

此时的春夏,完全没料到暗影将自己也锁在了漪澜殿中,急得大声吼叫着,“你们快回来!放我出去。”

“别喊了。你早该料到这一日的。”北倾凰淡漠言之,尤为怜悯地看着春夏。

春夏一脸错愕,她早知伴君如伴虎,而云汐公主,生性就是心狠手辣之人,早晚会对她下手。只是,她没料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不出所料,云汐公主定想嫁祸我轻薄你。”北倾凰镇定地分析着。

“不可能。公主事先并未同我说过这个计划。”春夏摇了摇头,尤为笃定地说道。

北倾凰轻笑出声,“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她未跟你说过这个计划,不代表你不在计划内。又或许,她只需要你的一具死尸就够了。这样一来,我的罪名便无法洗清。”

春夏闻言,神色大骇。她连连跪在北倾凰脚边,朝着她磕了数个响头,“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不知为何,春夏总觉北倾凰并不似表面这么柔弱。

与其说柔弱,不如说柔韧。

“救你?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救你?”

北倾凰冷笑着,她并不是什么天真无邪不谙人事的小白兔。

这么多年来,她尝尽世间冷暖,看的最透的就是人心。

咻——

漪澜殿里尚还回想着北倾凰的声音,跪伏在北倾凰脚边的春夏已被飞刀贯穿了心口,一刀毙命。

北倾凰看着脚边尚未凉透的尸体,心下亦不胜唏嘘。

云汐当真是狠,居然连自己的贴身侍婢都不放过。

吱呀——

正当此时,云汐的贴身暗影去而复返。

他们麻木地扒去了春夏的外衣,甚至还在她身上刻意伪造出被人侵犯后的痕迹。

北倾凰深知这俩暗影武功高强,若是硬拼,自己毫无胜算。

思及此,她便稳坐在案几前,替自己斟了杯热茶,小口小口地嘬着。

待俩暗影处理完春夏的尸体后,无意间看到坐在桌边闷声不吭的北倾凰,竟吓得背脊发寒。

北倾凰看上去又瘦又小,但她周身总散发着一股难以忽视的贵气。

“二位辛苦忙活了大半天,坐下来喝杯热茶再走,如何?”北倾凰漫不经心地说道。

俩暗影面面相觑,直觉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并不好惹。

故而,他们并未搭理北倾凰,便匆匆离去。

暗影前脚刚走,云汐携同着容且,顺带还带上了数十位官员家眷,往漪澜殿走来。

照理说,容且毕竟是男人,若无特诏,不得擅入后宫禁地。

但容且深知北倾凰在云汐手里,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心急火燎地随云汐入了漪澜殿。

“啊——出人命了!”

云汐身后,一小丫鬟忽然指着地上衣不蔽体的春夏大呼大叫道。

旋即,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移至死不瞑目的春夏身上。

云汐跌跌撞撞地奔至春夏跟前,声泪俱下,“春夏,你怎么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照顾我一辈子么?为何走得如此匆匆!”

北倾凰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挪至容且跟前。

她拽着他的袍角,飘忽不定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容且回眸担忧地望了一眼北倾凰,压低了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世子放心,我定不会有事。”北倾凰笃定言之。

正当此时,云汐猛然回头,单指指着北倾凰,悲痛欲绝地控诉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春夏?为什么!”

云汐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视线移至北倾凰身上,一时间,流言四起。

北倾凰反问着云汐,“公主何以认定是我害的春夏姑娘?你可有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你不在宫宴上待着,反将春夏拐至漪澜殿,这分明是对春夏图谋不轨。来人,将她拖下去,腰斩!”云汐目露凶光,毫不掩饰自己对北倾凰的厌恶。

“慢着!”

北倾凰和容且同时开口。

不过,北倾凰并不想将容且牵扯其中,率先跨出一步,侃侃而言道,“公主,确实不是我害的春夏姑娘。宫宴上,春夏姑娘不小心弄脏了我的衣物,遂带我回漪澜殿,欲给我找件干净的衣物。万万没想到,公主的二位贴身影卫突然起了歹意,将我打晕之后,便轻薄了春夏姑娘。”

“胡说八道。本公主的暗影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定是你,定是你害的春夏。”

云汐一口咬定是北倾凰杀的春夏,在场之人即便心存疑虑,也不敢去细想,纷纷附和着云汐公主,一道谴责着北倾凰。

“敢问公主,我这副样子,怎么可能对春夏姑娘行不轨之事?”北倾凰解开了发上束带,三千青丝于顷刻间垂于身后,美艳不可方物。

在场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美若天仙的北倾凰,完全搞不清楚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云汐彻底慌了神,她明明改了北倾凰的性别,绝不可能出错。

她心下腹诽着,也许北倾凰只是在虚张声势。生死簿的威力云汐自是知晓的,因而她十分笃定北倾凰现在还是男儿身。

“呵!凭着一头青丝就像伪装成女人?”云汐冷笑着,她朝着自己身侧的嬷嬷使着眼色,示意她上前验身。

嬷嬷会意,抡起袖子径直走到北倾凰身前,也不顾漪澜殿内人头攒动,“撕拉”一声,将北倾凰的外衣连同她缠在身上厚厚的绷带一同揭去。

北倾凰亦未料到嬷嬷会如此羞辱人,忙不迭地以手遮挡着自己的身体。

容且离北倾凰最近,他连连将北倾凰揽入怀中,将她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虽说漪澜殿内除却容且全是女眷,但北倾凰还是觉得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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