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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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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厦下的神秘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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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托姆带领的团队相当专业,十五分钟后,便把铁锭移到一边,露出下面掩盖着的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

  一名工人试着用电筒向洞里照了几下,回头向热尼报告:“有一道阶梯向下面通着,其它什么都看不到。”他的另一只手用力捂着鼻子,显然那种怪味令他非常难受。

  “看看洞壁四周——”热尼大声吩咐。

  我跳下箱子,几步走过去,拿过了工人手里的电筒,告诉他后撤,然后才谨慎地向洞壁照上去。起初,洞壁是干净而光滑的,泛着铁青色的岩石光泽,但向下五米之后,洞壁上就出现了红色的咒语,似乎也是鲜血写成。

  许久没有开口的托姆终于靠了过来,抚摸着那一大块铁锭,别有用心地长叹:“陈先生,面对这样一个奇怪的洞口,此时此刻,你心里在作何感想?”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用中国的古语回答他。

  “下去看看?中国人一向都有这种不怕死的特点,我为能结识你这样的东方英雄而感到骄傲。”他的脸上混合着惊诧和嘲笑,因为这种上天入地的探究工作,一向都是由城市里的消防队员来做,让那些“无知者无畏”年轻人们去做不计生死的探路石。

  我不想再理睬他,仔细地检查着电筒的电力状况。热尼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额上装着射灯的红色安全帽,看了一眼托姆的脸色,才默默地递过来。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只有希薇紧跟着我,扶着我的胳膊踏上阶梯。

  “等我的好消息——”我无法说更多,勉强地笑了笑,沿着陡直的阶梯向下。粗看起来,这一次我的行动有些草率,在没有更多安全措施和通讯设备的状态下,冒然进洞,完全违背了一个合格的探险者的做事准则。但是,我有非常明确清晰的第六感,就像莲花小娘子自爆之前说“蛇王弟子白小谢就在下面”一样,我也感到了麦爷、白小谢、老班等等的存在。即使他们仅仅是以“思想状态”存在,我也执意要下到深洞的尽头看个清楚。

  “陈先生,保重。”希薇的声音飘下来。

  我头也不抬,只是举起右手,随意地挥动了两下。洞壁上的红字笔迹非常狂野,如同唐人张旭的醉后狂草,笔画飞舞穿梭,一个字都认不出。向下三十多级台阶后,我踏上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回转之后继续向下。如此反复了六次,头顶的亮光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矿灯的白光尽职尽责地照亮着脚下的灰色石阶。

  粗略估计,我已经下降了三十多米,却什么都没发现,满眼都只是大片大片令人头晕目眩的红字。

  再向下走,侧面的石壁上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个半米直径的圆孔,黑魆魆的,像是地下工程里常见的泄洪管道。我曾试着用电筒照向这些圆孔里,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直延伸到无穷远处。

  终于,我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前面出现的竟然是一扇铁青色的金属门。

  “一扇门?”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因为金属门是现代工业的产物,不应该出现在一系列阴冷石阶的后面。按照正常逻辑,这里就算出现门扇,也应该是古老的石门或者木门,好拿来跟石阶、铁锭、红色符咒相匹配。

  我伸手在门上敲打了几下,这扇看起来像是特种钢材锻制的小门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液晶面板,光标正在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输入密码?”我更糊涂了,古埃及人的智商似乎还没到能够制造电子产品的地步,怎么会预先在这里埋下密码机关?

  破解密码是蔡小佛的强项,但区区十二位密码编制的程序却瞒不过我,只需几秒钟便清楚了液晶屏上的禁制符号,伸手一推,金属门无声地滑开,透露出一道纯洁无瑕的白光来。

  那是一个方形的房间,到处摆着书、电脑、脏衣服、吃剩的碗碟,像一个刚刚被倾泄下来的大垃圾堆。房间中央的安乐椅上,斜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手里的烟斗正在冒着袅袅的青烟。

  “白小谢?”我认出了他,并且冷静地道出了他的名字。

  莲花小娘子推断得没错,他在这里,并且是优哉游哉地躺着,握着烟斗和酒杯,过得无比惬意。当然,因为缺乏足够的日光照射,白小谢的脸色看起来蜡黄一片,表情也变得阴森诡异。

  “陈鹰?我就猜到你能找到这里来。”他欠了欠身,算是打招呼,同时拿开烟斗,大口地把整杯酒吞下去。

  “你在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我环顾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金属房子,所有摆设一目了然,并且除了这道门之外,没有任何其它通道。

  “当然在,就在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掀开毫无血色的唇,给我一个惨然的讥笑表情,“你要找的那些人,大概都在这里,很多种思想正在我的大脑里逐渐安家落户,然后彼此摩擦砥励,最终变成我自己的东西。”

  这是我早就猜到的结果了,他用特种手法杀人,然后敲骨吸髓,从而得到被杀者的思想。这种邪派功夫已经在江湖上绝迹多年,没想到又在他身上重现了。他被印度土王的人带走时,已经奄奄一息,谁能料到会在这里重新出现?

  “陈鹰,欢迎来到地下世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手把酒杯掷向墙角,砰的一声碎成数十片,“看,这是一个多有趣的地方?深埋于地下数十米,远离地球人的凡俗世界。在这里,可以令思想任意驰骋,抛开一切约束,直至头脑运转的极限。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渴望有这样一个能让思想彻底解放的空间,现在终于得到了。”

  我的小刀就在裤袋里,随时可以出刀杀敌,只是龙象女不在,白小谢是否只是一个被囚禁于此的牺牲品?

  “龙象女呢?这里是不是她的巢穴?发生在大厦里的失踪怪案,全是由她搞出来的,对不对?”

  一路下来,我最担心地是与龙象女遭遇,因为自己没把握对抗她拥有的那种匪夷所思的武功。一个人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洞口上面的人、大厦里的人、开罗城里的人……像她那样的人间怪客,将是全人类的公敌。

  “龙象女?”他在太阳穴上轻拍一掌,马上醒悟过来,“是麦爷给她起的名字,其实她有自己的原名,不客气地说,麦爷也向你撒了谎。她的名字应该是——”他吐出一长串音节古怪的文字,正如龙象女之前无意中说出的那种语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