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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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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金属房子外的爆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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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费的周折,就知道夏洛蒂会怎样应对这种极端要求。

  “她不会同意。”我想这是非常明显的答案。

  “那么,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无论是钱、权还是其它任何方面的要求。鹰,冷馨说过,在商言商,只有无法满足的条件,没有谈判不成的交易。正因为今天发生在开罗的种种件件怪事已经到达了极端境界,所以我们才会考虑用更极端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希薇的思路很明晰,并且以“杀鸡取卵”的方式把这幢大厦一层一层拆解为瓦砾,的确是从根本上消除隐患的彻底解决办法。

  我想了想,才轻轻拍掌:“好办法,好办法,不过也是一个最笨不过的办法。”

  要想令夏洛蒂答应这个要求,会是一件相当困难的大事,但我可以去试试,最起码也要探探她的口风。

  我拦了一辆计程车,一个人赶赴夏洛蒂的庄园。

  那时候,希薇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厦侧门的屋檐下面,目送着我离开。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被不经意地刺痛了一下,仿佛觉得自己欠她太多。也许此时应该放下手边的事,先陪她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确认她身体没事后再离开。

  她不是冷馨那种天南海北任意遨游的独行女侠,而是一个需要别人呵护怜顾的孤单女子。一瞬间,我甚至有返回去载她同行的念头,暂且放弃对神秘事件的追索,哪怕只给她半天时间。

  车子转过街角,后视镜里的希薇一下子消失了,我也极力摄制心神,让一颗悒郁躁动的心慢慢冷静下来。这种情形,如果给教官知道,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斥骂,因为从前接受训练之初,就是要让每个人做到心如止水、冷硬如铁,不会因外部环境的变化而触动内心的喜怒哀乐。

  半路上,我拨通了夏洛蒂的电话,她对我的到访并不意外,在电话里淡然微笑着:“欢迎欢迎,红酒一杯,恭迎大驾光临。”

  再次见她,仍旧是在那间放着望远镜的书房里,书桌上果然摆着一瓶来自法兰西南部酒庄的好酒,而她正悠闲地坐在书桌后面,翻着一本莎士比亚的诗集。

  “听说,你整晚都在忙碌,搅得大厦下面一团糟糕?”她开门见山。

  我知道,夏盖已经添油加醋地汇报了一切事情经过,不会替我说半句好话,索性坦然地承认一切:“对,如果不是时间紧迫的话,此刻整座大厦都已经被夷为平地了。不过,在做那件事之前,我考虑先到这里来,跟你说一声,免得大家闹得不愉快。”

  夏洛蒂从转椅上一跃而起,瞪大了眼睛,仿佛盯着一只怪物般望向我。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丝质睡衣上的带子,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以至于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我已经在沙发上落坐,舒舒服服地伸直了腿,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鹰,你的想法总是让我吃惊。知道吗?上一次负责开罗城市面貌规划的三名官员到这里来,要求我同意拆掉月光大酒店——结果,酒店没有被拆掉,那三个不知死活的人却被降职查办。今天,你赶到这里来提同样的要求,实在让我太为难了。”她终于抑制住了怒气,微笑着举了一个足以令我知难而退的例子。

  我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任何情况下,酒店的一砖一瓦都不能动?”

  她微微皱眉:“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一点了。”

  一阵风由南窗吹进来,让她那件白色睡衣上的两个蝴蝶图案翩翩欲飞。

  “鹰,夏盖对我说了大厦下面的事,那本古书有下落了吗?难道你非得拆掉整座大厦才能找到它?”短暂的沉默后,夏洛蒂开始谈及她所关心的正题。

  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那本书的下落,而老班和莲花小娘子先后身亡、白小谢身化水滴都像一场场无休无止的噩梦接踵而至,让我无暇招架。

  “你看上去又困又累,要不要喝一杯?”她换了一种更为柔和的语气。

  我的确是疲倦到了极点,此时最渴望的是一张柔软的床,倒下来好好睡一晚,谁都不要来打搅我。

  她开了那瓶酒,酒香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

  “你累了,喝完这一杯,安心去睡,我会守在你身边……”她倒了两杯酒,走向我身边,满脸满眼都是温柔细致的微笑,仿佛要用这种饱含深情的笑融化我的所有戒心。一阵更为猛烈的困倦袭来,从指尖、脚尖一直到头发梢,都被疲累攻陷,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缓缓向左侧倾倒,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睡吧,睡吧,睡吧……”夏洛蒂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如同最美妙的催眠曲一样,足以帮助我进入最深层的酣睡之中。

  教官曾经单独传授给我一种怪异的武功,名为“叶底游魂术”,是东汉时长安道派高手所创,却在宋末元初时失传,被世人渐渐淡忘。通俗来说,它是一种比催眠术更高明的东西,可以让人的视觉、听觉与思想分离,在拥有这种功夫的人昏睡时,仍然能够听到别人的话、看到别人的动作。

  我用十八个月的时间日夜修练这种武功,终于达到了连教官都做不到的境界。

  他说过:“秘笈上的武功都是死的,无论多么神奇的理论,只有天资聪慧的人,才能最终领悟。说实话,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一定能胜过我,成为世间最强悍的勇士。”

  我在夏洛蒂的书房沙发上昏睡过去,但思想却是极为情形,能够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他睡着了,出来吧。”她低声吩咐着。

  夏盖推门而入,直冲到沙发前,狠狠地向我做了个“双手锁喉”的动作。他屡次在我手底败阵,这种恨意是可想而知的。

  “仔细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个司空摘星突然杀出来?”夏洛蒂回到书桌后面,重新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夹衣,再用一枚银色的发夹,把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

  “当时,陈鹰阻拦我拿走那金块,然后检测小组的人下来,用射线探测仪对金块进行检验,祭司也跟着下来。我们都没发觉有其他人在场,因为洞口上面站满了警察和工人,还有陈鹰这样的高手在场,不可能任由无关的人混进来。结果,一小时后金块爆炸,现场一片混乱,祭司冲过去要找钥匙的时候,司空摘星从楼梯上俯冲下来,抢走了钥匙。这不能怪我,因为那家伙的轻功实在太高明了,连祭司都追不上他,唉——”

  他以一句粗话收尾,所谈及的情形跟我推断的相差无几,但我想不通司空摘星为什么会恰到好处地出现,给了夏盖和祭司意外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