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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瑞孟靖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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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2 披衮冕独上高楼,初断事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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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昊国阀门世族李氏李潇将军,此人善谋善战又有辩才,从小与其父推演兵法从未败过,气得父亲常说:“赵括乃汝前车之鉴!”其父李起在回鹘之战中死守凉州,用兵之惨烈亘古未有,终待得孟以抒前来支援,才得以完胜,战后数年便重伤不治死了,国内无不戴孝吊唁。

众臣一听便叽叽喳喳议论起来,颜夷青一拜道:“三十年之前昊国自降为幕国属国,以臣子相称,三十年之后何以平起平坐以兄弟相称?天下哪儿有过此等有违伦常之事!臣请陛下严惩此人!”

李潇一笑道:“常闻幕国有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变迁不可逆改。何况我此次前来有意结盟和亲,若得公主下嫁,我们一家人正如兄弟!”

他此话深意在于昊国已经强大不需要幕国这座靠山,这是不可更改的事情,幕国也不要为了面子强撑,更何况我们昊国还愿意跟你们和亲呢?

孟靖晅捏紧了拳头,静待寰瑞发话,哪晓得寰瑞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哪里还能应付这样的人,便更是冷汗夹背,颜夷青倒是热血上涌,呛声道:“此前国书已被驳回,竟然三番五次说此等荒谬之言。然而,虽则历朝历代没有强作亲戚的属国,但是若是我们陛下生下公主倒是愿意从昊国招得一个驸马来孝敬。只是再等三十年你们等得吗?”

众臣哈哈大笑起来,那皇帝的儿子是要做储君的,怎么会为了和亲倒插门?再者再等三十年,不知却又是河东还是河西了。李潇倒是不恼,笑道:“此为后话,可再行磋商。”他心中却耻笑,新帝坐在高位一声不吭,脸色惊惶冷汗入鬓,真到谋划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诰命与郡主及几个世家淑仪小姐来拜时,也没有几个认得的,更加不知道孟周是哪个了,只好看看作罢。吃了午饭便是哭灵,一天就这么战战兢兢过了,第二日一大早又浩浩荡荡为先皇送葬,又祭拜太庙。

寰瑞从未见过巫灵丘,只是听说他给她批过命,倒是应验了,果然进入皇城便克父克母。大理石基上坐一个古老花纹的巨鼎,被白雪覆盖了往日的烟火,她猜那兴许就是母亲梦中的大鼎,可也不敢驻足深究,院子的空地上种的是绿荫荫的松柏,跟粗壮的圆木相互应和甚为肃穆。

巫灵丘就站在开阔的前殿恭候,他早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脸上的褶痕绰绰叠叠,布满了哀伤,兴许是侍灵久了也生出一种怜悯苍生的谦卑来。冗长的青词文,繁复而叠峦,韵音而绕梁,神神叨叨配合着钟声吟诵许久,寰瑞行祭拜大礼险些爬不起来,再听众臣说叨时已经无法凝神,脸色蜡黄,眼神涣散,一切的梵音越来越远,太庙的钟声一惊一乍,慢慢消沉下去,隐约间听见嘈杂声,跌落一阵黑暗中,松弛了手脚,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