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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场经年旧梦严汝筠施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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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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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壶斟满,他喝光后将杯口朝下,示意一滴不剩,薛荣耀笑着说,“酒自然不能白喝。”

严汝筠沉默不语,我又为他接连斟满两杯,等到全部喝完后,他对薛荣耀说,“崇尔与耀辉从众多百强企业中脱颖而出,占据了争得南郊项目的主动权,我在商场虽然小有成就,可面对薛老板我是年轻后生,既然我有企图,这三杯酒也是为了这事谢罪。”

薛荣耀听到微微一愣,他很久才反应过来,严汝筠从我手上接过酒壶,亲自为他斟了一杯,“您没有阻拦我,而且亲眼看我喝下去,以薛老板的慧眼不会看不出我的意图,我必定要感激您对我的关照和让贤。”

都说混黑道的不管多大的爷都擅长耍无赖,这是骨子里的土匪气,越痞越稳。我以为严汝筠这么正经的人不会,没想到他比谁耍得都狠,而薛荣耀分明知道他是怎样奸诈腹黑的人,还不知道处处谨慎,所以中了他的圈套,如果否认那就是说自己没有慧眼,是个傻子。

他至少早到了半个小时,做足了要和严汝筠你来我往的拉锯准备,没想到因为自己掉以轻心连战火都没燃就定了输赢,他瞪着眼愕然许久,忽然大笑出来,“好一个严老板,这是挖了坑给我跳,这招请君入瓮玩儿得漂亮,薛某认栽。”

他非常大度端起斟满的瓷杯,毫不犹豫喝了那杯酒。

耀辉能在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改朝换代中屹立不倒不是没有道理,掌权者宽宏气度,不会为一点利益撕破脸,懂得孰轻孰重,不为自己树敌。

其实卖严汝筠一个人情有什么不好,凡是长了一双明亮眼睛的都能看出他会站得更高,与其被他记恨撕咬得鲜血淋漓,倒不如退而自保,他记着一点恩情也不至于胡作非为赶尽杀绝。

不得不说这是薛荣耀的智慧。

他非常喜欢吃严汝筠面前炉子上煮着的脑花,可炉子燃烧得旺端不过去,我用勺子舀了两块,放入一个崭新的小碗内,递到薛荣耀面前,他笑着和我道谢,余光仍旧在打量我,似乎在辨认什么,我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三年前那晚他十分惆怅的样子,我在红灯区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他。

我有时真觉得这世道太小,人的真面目藏得也太深,我将脸别开,只露出一半窄窄的轮廓给他,他察觉我的抗拒,意识到这样盯着看太不尊重,立刻讪笑了一声,低头吃脑花,他赞不绝口说这里的几样川菜非常美味,可惜他肾脏不是很好,不得不克制自己触碰过分口重的食物,今天沾了严老板的光放纵一回,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珍馐。

他们绝口不提南郊的事,严汝筠赢了开场,而薛荣耀过了那一阵似乎有所回味,没有当即表态放弃这次争夺,他刚才认栽得干脆,似乎要把一场博弈变成玩笑,严汝筠之后不算热情,在一些话题上有压一头的企图,薛荣耀明显心不在焉,连应付的势头都很薄弱,被打压得十分潦倒。

这顿饭吃到一半,薛荣耀一直等不到我开口,他忍不住指了指我,“严老板身边这位小姐不知”

他没有夫人和名正言顺的情妇,千金也从不露面,他根本没渠道了解现在流传的桃色新闻,公司下属也不可能把无关他的风流韵事捅到他面前八卦,所以他不清楚我和严汝筠的关系。

严汝筠笑着介绍我说这是内人。

他脸色略微有些僵硬,“严老板什么时候娶妻,怎么没人提起。”

“薛老板不曾金屋藏娇吗。”

薛荣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严老板的红颜知己。”

严汝筠柔声问我是不是江南女子,我点了点头,告诉他小水乡。

“记得亡故薛夫人就是乌镇女子。”

薛荣耀听到自己亡妻有些感慨,他点头说是乌镇,也在乌镇认识。他有些拘束看向我,问我是不是也来自乌镇,我抿了抿唇,“紧挨着,但比乌镇落后得多。”

薛荣耀沉默喝了一口酒,没有再说什么。

这顿饭结束前我到洗手间补妆,出来经过一个包房,听到里面有人提及严局,我本能停下脚步朝四面八方打量,确定没有人看见沿墙根靠过去。

门是阖上的,但阖得不严,我看不到里面有谁,粗略听声音有三四个男人,他们时不时碰杯,嘴巴里念叨着恭贺沈厅长升迁。

沈烛尘上调的事没有下达正式条文,但内部已经传出消息,确定**不离十,严汝筠辞职挡他风头的最大劲敌消失,整个省内功勋可以和他匹敌的再没有第二个,这个空位理所应当由他来补缺。

有男人说,“严局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风头最盛时辞职,从此以后沈厅是一枝独秀了,我们当初果然没有跟错人,以后大事小情还要麻烦沈厅多多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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