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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场经年旧梦严汝筠施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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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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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浴室内传来的水声,躺在床上陷入沉沉的梦。

一场根本睡不着但也停不下的梦。

这样凉如水的月色,没有一丝微风的夜晚,如此令人沉醉的时光,唯独我享受不了它的美好与柔情。

它令我心如刀绞,又厌弃这个世界。

我凝视被黑暗吞噬掉的蓝色窗纱,磨砂门上倒映出严汝筠晃动的身体,水声随着他穿浴袍的动作戛然而止,门缝里溢出的橘色光束忽然被折断,剩下一片死寂的晦暗。

我揉了揉酸涩胀痛的眼睛,发现指尖沾了一抹濡湿,我在门被推开的刹那迅速将那抹濡湿擦掉,然而手却来不及收回,只能在床铺外沉下。

他朝我走过来,很轻微的动静,我感觉到身后的床塌陷下去,他滚烫胸口贴着我脊背,将我圈入怀中,我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孔都抗拒着他的拥抱,但他并没有察觉,他非常自然而温柔,把我变成一团小小的软软的。

他身上有沐浴后的浓香,没有她的味道,没有除我之外来自任何女人的气息。

我强迫自己不去回忆薛朝瑰对我说的任何一个字,但那些还是无孔不入,像和我死命顽强的抗争着,将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她说严汝筠是凉薄无情的男子。

可纵情声色的人世间,还是统统被他征服得彻底。

谁都逃不过。

如果给我选择,我是否愿意屈服于**丸的毒,这辈子不得解脱,也不愿中他的毒,活得麻木不仁,狰狞嫉恨。

我眼睛上落下一缕苍白的月光。

又像是星辰。

亮得刺目。

我耳后灼热的呼吸均匀散开。

他睡了。

我轻轻动了动身体,在他臂弯之中翻成平躺。我侧过头借月色打量他的脸,他安稳的眉眼不再眨动,风平浪静,悄无声息。

他有一张这世上最清俊精致的面容,毫无瑕疵,也不真实,于是我也在半梦半醒间,深爱着如此梦一样的男人。

他还有一颗这世上最无情毒辣的黑心。

对,那是黑色的,一黑到底。

我以为他也有侠骨柔肠,我以为他也有情深不渝。

可事实他都没有。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残忍的用他的手掐死了我的希望,我的执念。

可笑我还是无法抽身,堕入这苦海。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眉眼,他没有醒来,浅浅的平稳的呼吸喷洒在我手指,如果死亡没那么痛苦,也没有那么多代价,我现在杀了他,再杀了自己,会不会更快乐。

如果那晚驶向红灯区的路,没有下蒙蒙细雨。

如果那晚从红楼出来的月光,没那么让人意乱情迷。

如果我不曾踩他的影子,如果他不曾撑起那把伞。

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只是把半年前的时光无限延长。

秦彪没有死,柳小姐还趾高气扬的活着,方艳艳不曾做我的替罪羊,我手上还很干净,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秦府门庭若市,红烛高悬。

东莞仍旧风波跌宕,黑白相残。

他们尊我一声任小姐,背地打着麻将议论秦彪最宠爱的二姨太,似乎风韵更胜从前了。

岁月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过着,我不爱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

我只爱自己,爱钱财,爱地位,爱风光。

我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

我视线里他清朗冷峻的脸泛起一层白色水雾,将他变得模糊不清。

一辈子不靠近换一辈子不远离大约才是最好的结果,将不该爱也不能爱的男人放在心里不越雷池半步,就永远不会嫉妒,不会失落,更不会崩溃绝望。

而此时此刻仇恨嫉妒像勾结缠绕的藤蒂,层层环住了我,狠狠纠缠狂绕着,压迫遏制我的呼吸,将我心底最后那一丝善念仁慈摧毁得鲜血淋漓魂飞魄散。

谁都想做天真温柔的女人,但如果想要得到的东西太难,不去争抢掠夺残害无辜,也许一辈子都得不到。

我的倔强清高沉默隐忍又能改变什么,他一样还是会成为别人的丈夫。

从最初,我就没有真正得到过。

这一夜我断断续续睡去又清醒,严汝筠始终那样抱着我,连姿势都没变。

第二天我们几乎同一时间睁开眼醒来,他被我枕在身下的左臂已经没了知觉,他和我说了声早,我没有回答,只是非常冷漠从他怀里起身,进入浴室。

等我洗漱好走出来,他正背对我穿裤子,另外一只手握着电话,我清楚听到一声女人撒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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