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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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里的杨槐蜂蜜递给了玉娴。
老佛爷饮了淋过蜜的杏仁百合露，蹙起的眉头化开，凝眸看向茗萱道：“这露是你熬得？”那双眼睛如经过时间沉淀和消磨过的上好玉石，温润细腻，远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浑浊和昏黄。想老佛爷年轻时也定是个才貌出众的美人，不然如何从三千粉黛的后宫中脱颖而出。
茗萱颔首称是，玉娴闻言摇动汤匙的手微微一滞，自己的殷勤倒是给她做了嫁衣裳，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厉色：“想不到妹妹还有这样的心思和手艺！”
“这味道……你是和谁学得？”老佛爷迟疑道。
“是跟民女的额娘。”茗萱如是说。
慎贵人眉心一动，笑道：“茗萱的额娘郭络罗原是富察府里的大丫鬟，心灵手巧，在富察府时很得孝贤纯皇后和傅相国的抬爱，孝贤纯皇后擅长的那道杏仁百合露，也是从茗萱额娘郭络罗那里取得经。”
说道孝贤纯皇后，老佛爷温润的眼底满是惆怅，孝贤是老佛爷为乾隆皇帝亲自挑选的皇后人选，和皇帝青梅竹马，更是有着一份旁人无法比肩的夫妻情义，孝贤为人宽厚仁慈，很得老佛爷和皇上的欢心，只可惜红颜薄命，没有福气陪着皇帝终老……想到这里，老佛爷凝眸感叹道：“上次喝到这个味道的杏仁百合露还是孝贤在的时候。”言罢，布满细纹的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慎贵人忙跪膝劝道：“臣妾该死，本来是想讨皇额娘欢喜的，不想竟然勾起皇额娘的伤心事来！”
“你起来，不关你的事，是我这个老太婆矫情，越老就越爱感怀从前，动不动就泛起泪来。”老佛爷用帕子擦着眼角：“泪,也是欢喜的泪，你不必自责。”
话音刚落，老佛爷身边的近身嬷嬷云姑就风风火火的踱了进来。先给老佛爷和慎贵人请了安，云姑虽是下人，资历却比慎贵人老得多，老佛爷还是熹贵妃的时候，就朝夕陪伴在左右了，在慈宁宫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慎贵人哪里受得起，忙把云姑扶了起来。老佛爷收敛面容，沉声问道：“怎么样?”
云姑叹了口起道：“奴婢刚才都去看过了，初一看，新选进宫的这批宫女倒是有几个水灵可人的，可是奴婢再一细问，都觉得不够稳重称心，活泼的太过张扬，内敛的又不够机灵，奴婢一时也拿不定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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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里的杨槐蜂蜜递给了玉娴。
老佛爷饮了淋过蜜的杏仁百合露，蹙起的眉头化开，凝眸看向茗萱道：“这露是你熬得？”那双眼睛如经过时间沉淀和消磨过的上好玉石，温润细腻，远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浑浊和昏黄。想老佛爷年轻时也定是个才貌出众的美人，不然如何从三千粉黛的后宫中脱颖而出。
茗萱颔首称是，玉娴闻言摇动汤匙的手微微一滞，自己的殷勤倒是给她做了嫁衣裳，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厉色：“想不到妹妹还有这样的心思和手艺！”
“这味道……你是和谁学得？”老佛爷迟疑道。
“是跟民女的额娘。”茗萱如是说。
慎贵人眉心一动，笑道：“茗萱的额娘郭络罗原是富察府里的大丫鬟，心灵手巧，在富察府时很得孝贤纯皇后和傅相国的抬爱，孝贤纯皇后擅长的那道杏仁百合露，也是从茗萱额娘郭络罗那里取得经。”
说道孝贤纯皇后，老佛爷温润的眼底满是惆怅，孝贤是老佛爷为乾隆皇帝亲自挑选的皇后人选，和皇帝青梅竹马，更是有着一份旁人无法比肩的夫妻情义，孝贤为人宽厚仁慈，很得老佛爷和皇上的欢心，只可惜红颜薄命，没有福气陪着皇帝终老……想到这里，老佛爷凝眸感叹道：“上次喝到这个味道的杏仁百合露还是孝贤在的时候。”言罢，布满细纹的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慎贵人忙跪膝劝道：“臣妾该死，本来是想讨皇额娘欢喜的，不想竟然勾起皇额娘的伤心事来！”
“你起来，不关你的事，是我这个老太婆矫情，越老就越爱感怀从前，动不动就泛起泪来。”老佛爷用帕子擦着眼角：“泪,也是欢喜的泪，你不必自责。”
话音刚落，老佛爷身边的近身嬷嬷云姑就风风火火的踱了进来。先给老佛爷和慎贵人请了安，云姑虽是下人，资历却比慎贵人老得多，老佛爷还是熹贵妃的时候，就朝夕陪伴在左右了，在慈宁宫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慎贵人哪里受得起，忙把云姑扶了起来。老佛爷收敛面容，沉声问道：“怎么样?”
云姑叹了口起道：“奴婢刚才都去看过了，初一看，新选进宫的这批宫女倒是有几个水灵可人的，可是奴婢再一细问，都觉得不够稳重称心，活泼的太过张扬，内敛的又不够机灵，奴婢一时也拿不定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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