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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苏洲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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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今朝暮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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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舍得放弃香坊不继续下去,不再完成你的梦了吗?"

"洲洲,你能否帮我延续下去。"白岁仰着首看向她,眸中见了光亮流露出祈求。白岁一向清明,但她说出要离开的话时,也甚至怀疑了自己是否是吃醉了。

"你若需要,我会继续做下去。"

"谢谢你洲洲。"

尽管表面看上去是那样的释然,其实这样的释然全靠伪装出来。她没办法表示出最真实的状态。

夜深入睡前,洲洲已是睡意朦胧时,白岁轻轻起身为她掖被角,在她耳畔喃"洲洲,别问为什么,你要小心顾白。"

她确确实实是听得一字不落,然嘴上并未回应,脑海中回放着白浅的话。她不清楚白浅同顾白何时相识,亦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沦落至此,那晚宿命又是如何对待白岁的,所有的一切她都无从得知。

她辗转身侧,将白浅拢进怀里,手指有节奏地在白瑞岁背脊轻轻地敲打。

一旦命运要你荒凉,纵是万顷玻璃海亦片刻烧烬半把灰。

白浅的面孔埋在她的颈窝,身体大幅度地颤巍。抽噎声伴着月色尽显在云端,白岁哭累了,她扬手拭去白浅眼角的泪水。

"你醒了……"白岁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她,脸上是愧疚的神情。

她笑着揉了揉白岁"我睡眠向来浅"

"对不起……"

"又不怪你,为什么走的这样突然?"

"洲洲,我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希望我能四处去看看,去散散心有利于病情。"

"白岁,病情是否很严重,发病时是否很难熬,我看到了你腕上的伤口。"

因为是冬日,日日穿长袖再正常不过,白岁也有庆幸过好在不是在夏日。只是她的睡衣有些单薄,方才的动作幅度过大袖口广然,露出一截伤痕累累的手臂。

"洲洲…发病时很痛也很难熬,有时候痛极了我很害怕我会熬不过去。"

"白岁,你若离去,在他乡无法照顾自己该如何?发病了又该如何?遇到坏人又该怎么办?白岁,你千万要想好再有所行动。你可下了决心?"

"洲洲,我去意已决。"

她是那样决然的模样,戳痛了苏洲洲的心中事。

她好似已经不再同以往那般,需要苏洲洲的保护了,原来已经到了可以抵挡一切。一个人所谓的长大,并不是年纪上的跨越,而是心智。

"白岁,可都有归期?"

语气复杂,半带着征询,半带着小心翼翼。

"暂且没有。"

白岁对苏洲洲说。她的确没有规定归期,或许可能是没有归期,客死他乡的事故几经发生的够多了。

临睡前她看见繁艳花影,好似恍惚间,只有安乐,没有颓唐。

花事静好,才能抑制住市井荒凉,敌得过心境苍凉。

可繁艳花影是海市蜃楼是假象,故而无法抑制市井心境的幽幽悲沧。

晨起时闻见幽深花香,原是今朝暮人来到。

暮人携了大篮白色系的花,倒是慷慨极了,突然忆起她爱人是花店老板来了。

她见白浅幽幽起床,执了茶壶沏了一壶好茶,她用茶向来讲究,惯用紫茶壶,可白浅家中不具备,只好救济用琉璃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