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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离去最相思凉纾顾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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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求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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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求了一个上上签,是个好兆头。

凉纾等他给解完签,她才把江平生的生辰八字递给了大师看。

她想给江平生抽一支签,但却被阻止,一身和尚衣袍的大师手里捏着佛珠,闭着眼一脸高深莫测地冲凉纾摇头。

凉纾不解,"大师,为何不让我抽签?"

大师仍旧闭着眼,手里的佛珠被他有规律地数着,开口时,那声音里带着超脱世俗的沧桑,"姑娘,已经不在俗世的人,你又何必抽签?"

他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凉纾,"就算抽出来了,那也是无解的。"

凉纾心里一震,她惊讶,"我只给您了生辰八字,您竟然看得出来……"顿了顿,凉纾说,"大师能不能帮我选一个吉日,他的骨灰还没下葬,被困在人间三年之久,我想找个日子好好把他安葬了。"

大师一脸平静,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愿的?这世上还有他没割舍的东西。"

"但我希望他能入土为安,不要成为飘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凉纾一直都知道,倪家夫妇很重视江平生,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对高知识分子甚至到达了一种偏执的地步。

江平生死后,他们起先不让火化,但后来突然之间就妥协了。

她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妥协。

那只是换一种方式将江平生困在他们身边。

所以再次有江平生骨灰的消息,她前往温城,手里有倪家夫妇重视的东西在,她绝对可以把江平生的骨灰给带回来。

因为凉纾知道,倪家夫妇不会给江平生一个安息的坟墓。

试问,一个人已经死了,尸体烧成了灰,最后不让他尘归尘,土归土,却要将骨灰一直摆放在家里,这正常吗?

三年前。

江平生火化的前一天的晚上,凉纾听到倪家夫妇的对话。

她前一刻才和他们闹过,这会儿刚消停下来。

倪夫人哽咽地对倪秀礼说:"老头子,就让他们火化吧,以后见不到真人了,骨灰能留下来也好。"

凉纾当时不懂这话的含义,直到江平生出殡那天她不小心打翻了江平生的骨灰罐发现里头全是石灰粉,她才倏然明白。

当初倪家夫妇之所以不同意火化。是因为他们曾有想法租冰棺将他的尸体永远冻起来放在家里,这是多疯狂的想法?

但这毕竟不现实,所以才有了倪家夫妇后来带走了他的骨灰隐居温城小镇南川。

三年是一个契机,也是凉纾的底线。

江平生陪了他们三年,足够了。

凉纾要大师帮她选一个吉日,大师却摇了摇头,说,"人死如同烟灭,便是什么都没了,或是化成风,化成雨,化成这世间任何万物,没什么特殊的,你想怎样都成。"

大师说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单手示意面前的签筒,"女施主,为您自己抽一支吧。"

凉纾看着面前的抽签筒犹豫,半晌才笑着拒绝,"不用了,谢谢您。"

只是她起身离开时,却不小心碰倒了签筒,有一支签弹了出来,凉纾一股脑地装了回去,双手合十朝大师鞠了一躬,"谢谢你。"

等她离开后,大师目光平静地从签筒里捡出来一支,看着上头的文字,却是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从嘴边溢出。

签头处,分明地写着三个字:下下签。

凉纾找到顾寒生时,他正在抽烟。

这冰天雪地里,男人唇边烟雾袅袅,显得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看到这个画面,忙跑上来,皱眉望着他,"顾寒生,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抽烟呢?佛门重地,你尊重一下人家。"

他笑,取下烟头在指尖捏着,"那你看那些和尚他们要吃喝拉撒吗?要过俗世的人间烟火吗?"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顾寒生不与她争论这个话题,也不继续抽烟了,转移了话题,"大师怎么解的签?"

"我给妈求了一支上上签,大师说,是个好兆头。"

男人随后将手中的烟头掐灭,语气挪愉,"大师有没有说老太太以后会子孙满堂?"

"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老太太现在的心愿恐怕就只有这一个了。我们努努力还是很有希望的。"

凉纾难得同他讲,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这张黄符,被折成了三角形的形状。

她思考着,准备回去的时候撕一块红布给缝起来,等什么时候去顾家老宅的时候就顺带给温明庭带过去。

比起上山,下山的路程就要轻松了。

但凉纾这次主动挽了顾寒生的手臂,下去的阶梯她要是再摔了,那稍不注意可能会出人命。

第二天,是顾寒生挚友景遇的婚礼。

顾寒生前两天就差时倾送了礼服过来,凉纾打开看过,中规中矩的晚宴服。

事前,她曾经问过顾寒生婚礼是非公开还是公开的。

顾寒生看了她一眼。说,"媒体造势那么大,你觉得呢?"

这意思凉纾懂了。

现在还不到公布她跟顾寒生关系的时候,明天如果陪顾寒生去参加婚礼,两人关系势必会暴露。

虞城的十二月中旬,室外的温度早就已经零下了。

凉纾这晚洗澡选择的是冷水。

室内虽然温暖,但这个季节冷水的温度可见一斑。

她开了冷水的一侧淋浴,站在下面,被这过于低的水温冻得嘴唇发紫,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一直冲了足足十分钟,她觉得不够,然后又冲了五分钟。

最后五分钟,凉纾洗的是热水。

果然,半夜里她就发起了高烧。

顾寒生察觉到怀中的人浑身滚烫,开了灯,果然见到躺在被窝里的人脸色潮红,嘴唇苍白干裂,额头上更是密布着一层细密的汗。

他拍拍凉纾的脸,"阿纾,阿纾……"

凉纾微微睁开眼,看着视线里模糊不清的男人,她抬手,一把搭在自己额头上,有点儿小委屈地说。"顾寒生,我好像发烧了。"

男人拿开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嗯,我去叫医生。"

曲桉也被闹了起来。

顾寒生回房间时,将她扶起来喝水,凉纾烧的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她软绵绵地靠在男人怀中,勉强喝了两口水,小声又沙哑地说,"好可惜哦,我烧了这么严重,明天估计不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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