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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娇石榴李霁月朱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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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忍冬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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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绣回过身阖上门。

太子怔怔的站在那。指尖流失过冰凉的华绸。

梦南缓缓走近他,太子却道:“你从前喜欢一个人也如此难受么?”

梦南默了会才说:“奴才比这还难受,毕竟他将我送给了您。”

朱延文点点头:“我往日从未将女孩儿放在心上,便是她也只是让我多看个两眼。为了权利、为了自己的贪念,我纳了一个又一个女子,我原以为她会吃醋,可她没有,因为她从未正眼看过我,你说可悲不可悲?”

梦南不敢说话了。

可朱延文却觉得难受,将把心口里憋着的未跟许锦绣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你说,我是不是悔的太晚了?”

回来后,大概是知晓了许锦绣晦涩的平生,石榴看着任霁月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羽毛挠了一下似得。

小叔叔真的很好,不论自己幼稚、爱生气,他都无怨无悔的在这等着她。

任霁月站在院子里的回廊下的凌霄花下,花瓣红润,花下郎独绝艳。

他转身,眸中有千言万语,可只是笑笑。

天空明澈,远处传鸟欢快的叫声,石榴走过去,直直看了他好一会儿。

任霁月有些不好意思,伸手隔空挡住她的眼:“看什么。”

石榴昂着头:“小叔叔,我在看你眉角的红痣。”

任霁月愣了愣:“看这个做什么?”

石榴却问:“是从小都有么?”

任霁月点点头。

石榴松了口气,朝后推开几步,定定的直视他,忽然道:“小叔叔,若你不是我的小叔叔,那该多好!”

如风涌进空荡荡的屋舍,快而粗莽的撞开心间的窗扇,任霁月只觉得胸口里那些滞住的浊气都消失干净了。

只这一句话,他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值得。

清风摇摇中,草在结它的果实,燕子在檐上跺着步子,荷花才从水里探出来,微微点点头。

而我却等这一刻,等了一辈子。

**

夏至,许锦绣坐在顺天府最有名的酒楼,凭栏而立,她今日穿着一身正红宫装,唇上也难得点了胭脂。

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她差点忘却了的人。

楼梯中有跫音渐响,那人身穿黑色的劲服,腰间别着没有鞘的双刃剑。

许锦绣转身,与他对视。

沈云天停下步子,看着她却不敢说话。

“你来了。”

沈云天点点头。

许锦绣明明有无数的问题要问,她想问在雪山时你是否真的爱过我?你之后去了哪?这些年来你为何不曾找过我?

可这些话临到嘴头,都没有说出来。

太迟了,都没必要问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许锦绣此时才能理会这句诗的意思,可惜太迟了。

她只是文雅的坐在那,替他布菜,斟酒,然后说道:“对不起,迟了这些年才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沈云天本就不善言辞,如今的话更是少。他紧抿着唇,放在桌下的手有些抖,可脸还是镇定的。

“这一杯我敬你。”许锦绣一口饮尽。

“好。”

*

石榴坐在忍冬花藤下,黄色的蕊落在她的书页上,她捻了一根轻轻嗅了嗅。

这一日,戊戌年六月二十四,太子妃薨,可在史书下只能轻飘飘的留下一句简短的话。谁也不会去问她有什么样的性格,喜欢过什么人,又有过怎么样的人生,谁也不会问。

忍冬花蕊落在地上,甜蜜的味道吸引虫蚁,不过须臾便被食之殆尽,也没有人去问花蕊,你被虫咬了,疼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边开始,真正的朝堂之争便拉开序幕。

而在这里面没有谁能够成为真正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