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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某人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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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前来探视的皇帝,乍见白馥一身狼狈,当下愣住。白馥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该在外头换了衣裳再回来,奈何她一着急也没顾上。

“你这是怎么回事?”皇帝黑着脸,坐在那儿眸光凛冽,“谁欺负你了?”

“父皇此言差矣,如今谁还敢欺负馥儿?”白馥换好衣裳,笑嘻嘻的凑上来,“父皇怎么想起来看我?”

“今儿个一天都没见着你,怕你折腾,干脆过来瞧瞧,实在不像你的个性。”知女莫若父,自己女儿什么德行,皇帝当然是清楚的。

白馥笑道,“馥儿可没有折腾,父皇莫要小看人。”站在皇帝身后,她轻柔的环上皇帝的脖颈,将下颚抵在皇帝的肩胛处,“原来在父皇眼里,馥儿就是个捣蛋鬼?馥儿除了不会女红,如今还有什么让父皇不满意呢?”

“说吧,你方才去哪了?弄得这么湿哒哒的回来?”皇帝道,“不许瞒着,你知道父皇的性子。”

“父皇又威胁我!”她松了手,不悦的撇撇嘴,每次都威胁着要拿她身边的人开刀,实在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作风。深吸一口气,白馥随口便道,“我去了一趟驿馆。”

“去驿馆作甚?”皇帝想了想,“驿馆里住着的,似乎只有魏王。”

白馥笑得凉凉的,“父皇怎么忘了,还有魏王四公子,容景睿!”

皇帝先是一怔,而后才想起来,白馥不说,他都给忘了。早前这容景睿和白馥,可是有过节的。这丫头的心眼,果然比针鼻儿还小!

皇帝轻咳一声,“你去找他麻烦了?”

“当然,有仇不报非女子。”白馥倒上一杯水慢慢啜饮,“父皇觉得不妥?”

“可你怎么如此狼狈的回来?你打不过人家?”皇帝煞有其事的问。

白馥杯盏落下,一脸愠色,“父皇未免太小看馥儿,我可没有吃亏。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洗澡呢!哪能打得过我。”

“哦,洗——”皇帝骇然瞪大眼眸,“你说你看到四公子洗澡?”

白馥蹙眉,“我在军营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洗澡,父皇何必大惊小怪。”

“你别扯话题。”皇帝揪着白馥的手,一本正经的问,“父皇问你,你看到什么了?”

白馥盯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父亲,“父皇希望我看到什么?”

皇帝挑眉,“说清楚点。”

“肌肤触感很好。”白馥没个正形,“摸上去滑滑溜溜的,手感不错。”

“还有呢?”皇帝凝眉,这丫头——唉!

“还有就是身段极好,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该长肉的地方平坦而紧致。”白馥笑得坏坏的,“父皇,你还想听什么?”

“你是怎么认出他的?”皇帝问。

白馥道,“这还不简单,靠脸呢!父皇难道不知道,这容景睿生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这京城里怕是都找不到第二个,如此风华绝对的男子。”她用手肘忖了一下皇帝,“父皇,你是不是有些心动?那个父皇的后宫,是不是近来都——”

“混账!”皇帝低斥。

白馥撇撇嘴,一脸委屈,“开个玩笑而已,父皇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你很喜欢他吗?”皇帝黑着脸问。

“这么好看的男儿,谁见了不喜欢?全京城的女子,怕是都要趋之若鹜了。”白馥扯着唇,这男人就是个祸根,自己混迹军营那么久,薄雾氤氲之中还差点没把持住,遑论旁的女子。

这男人,怕是不敢要的。

有毒!

皇帝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就往外走。

“父皇,您不再坐坐啊?这么急着走?”白馥问。

“朕觉得,有必要帮你做点事。”皇帝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家女儿,这丫头野了那么多年,如今还在军营里混了那么久,皇帝一度怀疑自己的宝贝女儿会嫁不出去。

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不过——皇帝望着白馥,笑得让她心里发瘆。

等着皇帝离开,黑狐凝眉,“殿下您有没有发现,皇上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最后那个眼神,看殿下就跟老太太挑白菜似得。”

白馥摸着自己的下颚,细思皇帝临走前那句话,心里也跟着发毛,“看样子,父皇是觉得女大不中留。”

黑狐一怔,“殿下的意思是,皇上要给殿下指婚?”

“父皇什么都干得出来。”白馥鼓着腮帮子,美眸微微眯起,“难不成要给我凑个欢喜冤家?”

“殿下是说,魏王府四公子?”黑狐揉着眉心,“殿下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馥回头望着黑狐,“你是不是也怕我嫁不出去?”

黑狐慌忙行礼,“卑职不敢,卑职的意思是——”

“或者,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看上了容景睿,当时那么好的机会,就该让他成为我的人。”白馥挑眉。

黑狐扑通跪地,“卑职不敢,殿下恕罪。”

哪知白馥转身,顾自絮絮叨叨的往床榻走去,“这么想也对,话说我当时怎么就没睡了他?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摆在跟前,我竟然做了一回柳下惠,果然是定力越来越好。”

黑狐唇角直抽抽,她只想说:卑职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看这情况,咱们殿下似乎有些少女心萌动,只不过自己还未知晓罢了!

皇室里的公主,到了十五六岁早就嫁人了,何况白馥生得极好,早该嫁人了。可惜皇帝对这个女儿寄予厚望,若不是如今朝局动荡,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可他这么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顺着他的心思。

白馥一觉睡醒,就听得外头乱糟糟的,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眸喊了一声黑狐,“怎么回事?”

“殿下您醒了!”黑狐慌忙让人伺候着更衣,“出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白馥的起床气本来就大,“扰我睡觉,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客气。”

婢女端来漱口水,白馥闭着眼睛漱口,实在是困得很。从军这一两年,她好久没睡过舒坦觉了。回了宫还不让睡觉,她没暴跳如雷已经算克制。

“皇上赐婚,让殿下——下嫁魏王府四公子。”黑狐低低的说着。

漱口水在口中,突然被白馥“咕咚”一声吞下咽喉。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四下陡然一片寂静。她把漱口水喝下去了,然后还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她的皇帝老爹,真的把她嫁出去了?

父皇一晚上就做了决定,然后把她像包袱一样,丢出去?

“殿下?”黑狐战战兢兢,“殿下您没事吧?”

“嫁给、嫁给容景睿?”白馥没能回过神来。

黑狐颔首,“是、是的。”

白馥还穿着寝衣,骤然推开众人疾步朝着寝殿外头走去。今儿个阳光极好,白馥觉得有些刺眼,下意识的别过头,以袖遮目,避免阳光对眼睛的直射。

“殿下,殿下您还没更衣,您要去哪?”黑狐急问。

“圣旨呢?”白馥问。

“皇上已经让人送去了驿馆。”黑狐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深吸一口气,白馥揉着眉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是想挨打吗?”

黑狐慌忙行礼,“卑职不敢隐瞒殿下,实在是这事——圣上让总管大人亲自去驿馆下旨,谁知四公子不答应。皇上动了气,这会子扬言要杀了四公子呢!”

白馥扯了唇角,“不答应?为何?”她打量着自己,“我这燕亲王配他难道还不够资格?他一个魏王府四公子,好大的口气。让父皇教训教训他也好!”到底是女子,被人这样拒绝实在没面子。

“可是皇上是真的生气了。”黑狐压低声音,“人都绑起来了,如今就在天牢反省。如果还不改口,只能等着明日午时,推出午门斩首。”

眉睫陡然扬起,白馥一愣,“父皇来真的?”

不过也不足为奇,对于她的事情上,父皇哪次是开玩笑的?然则容景睿生得这样好,就这么死了,那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白馥揉着眉心,“更衣,我要去一趟天牢。”

“殿下去探监?”黑狐一愣。

“我去睡了他!”白馥一本正经。

“啊?”黑狐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