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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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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表白所点燃,在血管里翻滚燃烧,滚滚热浪冲向她的头脑,并点燃全身上下每一处感官。
天空和大地开始旋转起来,甚至连走廊都在旋转,她眼中的一切事物都在快速飞转,唯有他高高屹立在自己面前,纹丝不动。
苦涩的等待结束了,尝遍辛酸的她终于体会到从未拥有的幸福,似乎这一生的终极目标也已实现。
当她想到他打算辍学这件事,她又捶打他的胸口,“等了你那么久,现在才说,现在才说!”
她打累了,向他低下高贵的头颅,“你知道吗,那么多人在背后笑话我,我好歹是个女孩,总不能天天热脸贴冷屁股吧……我可以不在乎他们的冷嘲热讽,但是我无法承受你的时冷时热。”
她抬头望向他,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家里反对我,老师反对我,朋友也反对我,你知道我熬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要走了才想起来和我……”
他突然抱住许诗雅,“我悔恨因身世的差距无法向你表白,原谅在我打算跟你告别的时候,才一心想要带你离开。”
他抓住她的肩膀,“跟我走吧,我会用尽所有的勇气打破我的懦弱,我会用尽一生的时间弥补我的过错。”
“你那么聪明,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辍学,我可以找我爸谈……实在不行,我……我拿钱供你读书。”
“谢谢你的心意,我是不会用你家钱的,这点志气我还是有的,如果你跟我走,我可以挣钱养你,我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是这样的。”年轻气盛的他坚定不移地对她说着,他的一时之气,没有考虑过现实的残酷。
许诗雅眼角处淌下一滴悲伤与幸福交织的泪,咬紧嘴唇的她斩钉截铁地说,“我答应你,如果你要走,我也会跟你走。”
许诗雅用尽全力握住晨子山的手,她认定从今往后谁也无法拆散他们。
“跟我走会吃苦的。”
“跟你走我会幸福的。”
“好,我们私奔的事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起,特别是我哥和你爸。”
许诗雅重重点了几下头。
他望着被泪水打湿的俏脸,轻抚着乖巧的脑袋,他微笑地说,“真是个傻丫头啊。”
……
他站在沙滩上,发现脚下有许多鹅卵石,他拾起一些,一颗一颗地丢向大海。
故事讲述了这么多,需要等待她的回话,她却不发一言。
他手里的石头已经丢光了,她仍是不说一句话,他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向她笑着,“你说她傻不傻。”
她摇摇头,“你们男人啊……”
“我们男人怎么了?”
“你们男人喜欢利用单纯善良的女人,可笑的是,心存善良的女人也情愿被你们男人利用。”
她从睡衣兜里掏出一部手机,屏幕还是湿的,解锁之后递给他,“你离开我家的时候,许诗雅给我发了微信,自己看看吧。”
他翻阅微信里的内容,整个人僵硬了。
“善辩的你,也说不出话了吧。”
她从他的手里夺过手机,“来,我一字不差地给你念念……快来到年了,我发这个信息不是给你添堵,本来这个年我们大家谁都不好过,我只是希望你活得能够像我一样明白。你应该有过这种体会,有些人认识了,想疏远他,却走得越来越近,而有的人,爱恋着他,最后成了我们人生中匆匆的过客。他们中的一个今天见了我,他过来跟我道歉,说他骗了我,他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他,最后还是纵容他人带我远走。他希望我能酣畅淋漓地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如果这些仍然消除不了我心中的积怨,他会用死来偿还!他是认真的,脸上淌下的眼泪让他再也欺骗不了我,濒临绝望和对世俗毫无留念的泪水,好像是黑夜里投下的最后一道月光,淡淡地一道淌下,没了再就没了,黑了就彻底黑了。”
读到这里,她埋下头,摸干湿润的眼角。
“我懂,他执意想偿还我,说明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是心里有愧于我,还清了一个人的情债还有什么情可言。我是想把这份情深深埋藏,他选择将他那份埋葬!埋进海底……这个我错爱的男人,再次见到他,在他的泪水面前,竟觉得过去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无数次惋惜的贞洁,无数次后悔的愚蠢,无法挽留的青春,竟然抵不过他留下的两行泪。我没有原谅他,根本就无法原谅,他选择死,我如何去原谅?我想挽留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当他离开的时候,我好想再次随他而去,随着这个年轻时可以真正为之赴汤蹈火的男人而去,可内心深处,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勇气。想想当年飞蛾扑火的勇气,想想当年自取灭亡的追随,我都不敢相信那个女孩竟然是我……我没有勇气像他一样,将这份情爱埋葬,也没有办法做到遗忘……到头来,我活成了一个他们亲手造下孽缘中的软弱女人,一个游荡在孤独与痛苦的边缘的女人。”
一段其他女人的故事,她读出了自己的感情。
她平复一下心中的起伏,对着手机继续念,“我相信,你也很疲惫很痛苦吧,你们姐妹深爱着晨子山,可以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一切,彼此之间的痛苦和纠葛,我这一辈子也体会不到吧。最后,我还是败给了你们姐妹,你们姐妹到死的那天,都在守护着自己的爱情,而我的付出,又算得了什么……说了这么多,就当作我想找个懂得这一切的人倾诉吧。”
“最后我要提醒你,如果带我远走的人是晨子山,那么留在学校的,你们所爱的那个人,不就是晨子风吗?如果今天找我赔罪、找我死别的人是我爱的晨子风,那么活的那个人,不正是晨子山吗!你们和我一样,天真烂漫地爱错了人,你们也被他们彻底愚弄了……死的人糊涂了,望活的人明白。”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的背影,她在等待他的坦白,哪怕是一句狡辩。
过了许久,她见他仍然缄默不语,于是怒不可遏地大声质问道,“许诗雅说得对吗?晨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