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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香那陆奥守吉行加州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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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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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发少年扶了扶水兵帽,将系在腰间的短刀取下置于板凳,接着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主君,我可以带烛台切先生参观一下这里吗?”

“嗯,我去准备晚饭。晚上天凉,别在外面待太久,吹风着凉就不好了。”香那没再询问眼睛的原委,她顺着台阶滚下来,接过了秋田手中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烛台切也自知无趣的卸下太刀,随着一面之缘的友人前去参观,锻刀室的空气恢复了祥和安静的气氛。

少女不安地思索着,刀匠与自己的队友,究竟哪一个,造成了这样的麻烦?

“现在,请你解释一下,造成这副惨状的罪魁祸首。”她无的放矢,神情恍惚地询问着屋中的最后一人,紧张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蝴蝶结来回搓捻,伴随着圆滑指甲的挤压变成了皱皱巴巴的缎带。

“咱在填装炮弹的时候,它炸开了,引燃了烛台。刀匠只能在锻刀室与客房间移动,所以他便提前离开了。”他的语气平稳、态度十分诚恳,明媚的金色瞳孔中并未流过尘杂,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说谎。香那并未想到他会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一时凝住了语。而陆奥守却误以为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再解释道:

“是咱的失误,咱会负责的。”没有周密的逻辑诡辩,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但在香那看来,这就像是为人顶包的替罪羊一样无辜。船模的炮弹突然爆炸,将蜡烛点着,烛芯的蜡油粘住桌子,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巧合。如果秋田义正言辞地声称自己掉到爱丽丝仙境的兔子洞里,香那说不定会认为陆奥守说的是事实。

她在对付善于狡辩的执拗者很有心得,可却不擅长与老实人相处,过于老实坦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香那总觉得自己的语气灼灼逼人,像是在欺负对方,最后喃喃地吐出一组敬语,“那就拜托您了。”

回到厨房,案板上的食材静候佳音。将肉松与青瓜规整地摆放到军舰寿司上时,烛台切光忠那只含着水雾的右眼忽然闪现,与健气有神的左眼截然不同,与冒着热气的寿司的轮廓重叠,她猛然一怵,手一抖,青瓜块儿在盘子中打转,咚咚地敲击着盘子,也敲击着她悸动的心。锻刀室的残骸已移交给自己的队友处理,但搅动的高温水汽却使灼热的寒意侵袭,纵使平息了锻刀室的混乱,那把太刀的眼睛也……

事情并没有真正结束,必须得做点儿什么,来挽救一下现在的残局啊。

刚刚得到休息指令的针线盒又被强硬的提溜出来加班,针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厚实的碎布上疾驰。视线中的图案越发清晰,渐渐向着某种心愿的方向迈进。终于,在鲜血从兔子的体内溢出时,针线盒中的丝线释放出最后的力量,完工了。

将配置好的晚餐一样样摆到桌子上时,三人已乖觉地围坐成等边三角形,在餐桌前候着。陆奥守将那一张皱皱巴巴的劣质纸铺平放在腿上,钻研着舰船的拼装图纸。小秋田用清晰的童声读着童话,“兔子先生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哦,公爵夫人,公爵夫人,唉,假如我害她久等了,她可别生气啊。’”陆奥守在拼装之余,偷瞄了一眼书腰,上面赫然标注着初版1865年,他于是津津乐道地谈论着,“1865年出版的英国文学,那还是幕末时期,不过,崭新的时代就快到了。”而烛台切则笔直地杵在椅子上,像一尊沉思者雕像,与地板浑然天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气氛有些奇妙,最后一道寿司盘摆在桌子上,香那将筷子、叉子摆成四份,接着便开始了她的忏悔,

“烛台切先生,很抱歉火焰对您的身体造成了困惑,但我并没有使用治疗视力缺陷仪器的权利。所以,请收下这个。”少女从背后掏出了一块布,用手捧着质地厚实的纯黑棉布眼罩,明显赶工的针脚却并不显得粗糙,而是继承了精致手绢的精髓,真不愧是优秀的护工。她谨慎地加了一句,“因为是大致估量的尺寸,可能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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