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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让你跪下(重生)宋灵均孟辞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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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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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分忧,皆是情理中事。”

苏长卿听出孟辞临的回避,把玩着手中的狼毫,语气似是认真似是揶揄:“也难怪,孟大人姿容其世无双,人皆有爱美之心……”

平生赞他姿容无双的人何止三五人,孟辞临早就听惯了,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苏长卿的话怎么听怎么不是味,语气也冷了:“苏大人可不是第一日入宫,怎么这话头都引到主公身上去了,主公岂是你可妄议的?”

这话音刚落,却见刘钦走进来,瞧着孟辞临在,忙上前:“给大人问安了,主公让奴才瞧瞧孟大人忙不忙,若是不忙便去章华宫一趟。”

“哪有不忙的,”苏长卿又翻开了另一本卷宗,“这个档口,哪个地方都是连轴的转。”

孟辞临微微蹙着眉头道:“我手上的卷宗不是一时一刻能看完的,主公可有说是所为何事?”

“主公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刘钦呵着腰行了礼,“既然大人忙着,奴才便给主公回个话。”说罢抬步走了出去。

孟辞临把面前的卷宗又翻过一页,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开春一直是各部最忙的时候,这是主公做太子时就知晓的惯例,若在这个时候找他,又不是什么要紧事,这却值得推敲了。

他左思右想,手中的笔迟迟落不下了,索性撂下笔起身,轻声对着一旁的编纂交代几句,踅身出了官府的大门。苏长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眼中幽深一片。

他回过身又把目光落在卷宗上,可是连着看了几行,留在脑子里的却又极少,主公一向通晓大义,不该在这时候叫孟辞临过去,朝臣哪有过问主公私事的权力,主公的行踪也不会和他透露,可不知怎的,他心里便不大适意,好像被人抢了什么东西似的。

午后的日头不烈,又到了飘柳絮的季节,孟辞临的步子极快,三步并作两步便赶上了刘钦:“主公之前去了何处?”

四下里无人,刘钦呵着腰笑道:“主子爷哪里都没去,倒是西边的那位主子娘娘出了件事。”这话孟辞临听入耳里,心里也有了底。

到了章华宫外,孟辞临抬步走上九重汉白玉石阶,两侧的武士虎目圆睁,目光炯炯的。孟辞临向来不喜欢走这条路,被一群人看着总觉得不大自在,可今日少帝那边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他顾不得旁的,只顾快步而上,衣袂翻卷,褒衣博带,远远看去,只觉他举止翩然,竟让人移不开眼去。

东偏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孟辞临打帘看去,里头空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西暖阁是少帝处理政务只余休憩的地方,他这回也不迟疑了,不待一旁的侍者打帘,自己掀开门帘便走了进去。

室内一盏灯都没点,只有一点阳光透过菱花菱格床投在长绒地毯上,殿内的陈设静穆沉古,是武帝在时做的布置,或是豆瓣楠,或是紫光檀,把整个屋子衬得极是黯淡。

他环顾了一圈,才发现少帝独自坐在紫光檀太师椅上,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摩挲着什么物件,他缓步走过去,官靴踩在长绒地毯上,没有半丝声音,待走进了才看见,少帝手中竟是一个巴掌大的老虎布偶。

借着依稀的光,能看出朱红颜色已褪去不少,显然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了,只是针脚细密平整,以金丝银线绣成,制作极其精美。

少帝很消瘦,如今日益长开了,整个人看着像一根柳枝。他走到她面前,一双雾沉沉的眼睛望着她,少帝没有抬头,眼睛依然在看着这个布偶。

“主公用过膳没有?”孟辞临的声音低沉,带着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出的几分轻柔。

灵均抬起眼睛,这双眼睛清澈温润,黑白分明,看上去竟有几分幼弱:“没有胃口,不想吃。”许是好半天不说话了,一上来有些喑哑,她轻轻咳了一下,又垂下眼。

她和一般的女郎不同,长这么大向来没有由着性子的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由着自己的一定之规,像是今日这般任性的样子确是头一遭。

孟辞临闻言眉心不露痕迹地微微一皱,他又走了一步,站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光润的半边脸庞,他低下身子,好看清她的表情:“主公怎么了?”

他们二人的眼神撞在一处,灵均率先把目光收了回来,她低声说:“这个皇帝,我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们先前一直针锋相对,他知道,少帝心里头格外喜欢大权在握、至高无上的感觉的,皇帝做久了,向来是越来越唯我独尊的,不成想她今日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帝自称孤、自称寡人,能坐到这把龙椅上的,哪个不是孤家寡人,可这个位置岂是好坐的。”她默默说着,语气很平静,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却慢慢收紧了,把那个布老虎紧紧握住。

话音都还没落,却见刘钦跌跌撞撞地从外头跑进来,直挺挺地跪下,看起来格外慌乱:“主子爷,千熹台的主子娘娘服毒自尽了。”

少帝猛地站起来,身子微微一晃,孟辞临正站在她旁边,下意识把她扶住,少帝一双眼怔怔地看着刘钦,声音格外艰涩:“以太后之仪厚葬,让礼部去办吧。”

待刘钦退了出去,灵均极缓慢抬起头看着孟辞临,她弯起嘴唇一笑:“你瞧,我到底还是孤家寡人了。”说到最后一句,便哽住了,她咬住嘴唇不发出声响,只是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不一会就打湿了孟辞临的衣袍。

她垂目饮泣的模样和寻常女郎不同,半垂着眼睛,抿着唇,没有我见犹怜的娇态,只是模样极其倔强。她向来是打掉牙和血吞的主儿,平日里受了委屈,还会抿着嘴唇笑,绝不叫人瞧出端倪。

少帝不愿同他讲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就不问,别看灵均平日里嬉笑痴嗔皆自如,如今到现在反而不愿意被人看见自己这样脆弱的一面。

孟辞临回过身,原本扶着她肩膀的手缓缓下移,把她搂在了怀里。

章华宫里的婆罗香袅袅地燃着,灵均搂着他的腰,泪水一点一点打湿了他身前的衣襟,孟辞临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莫哭了。”

灵均抬起头,把手臂环在孟辞临的衣领后面,眼中泪光盈盈:“我以后只有辞临了,我不需要旁的,只要你一日不离我而去,我便不是孤身一人了。”她说话带着鼻音,声音软软的分外可爱,孟辞临垂着眼睛听着,只觉得像一双极温热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心脏。

少帝曾囫囵着说了许多的“我欢喜你”,那些话有不少的调笑成分在里头,可今日她清澈空灵的眼睛看着他,吐出的字句竟让他没来的一阵心颤。

“我不会离开你的,”孟辞临微微叹着把怀抱收紧,“下穷黄泉上碧落,你去哪我去哪可好?还怕到时候是你烦了我,嫌我比你年长,嫌我行迹迟缓。”

灵均闷声嗯了一句,把头埋在他胸前胡乱的点头,孟辞临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她的背,从没见过这般阵仗的孟大人,现下却极是狼狈,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把脸埋在孟辞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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