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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让你跪下(重生)宋灵均孟辞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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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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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孟辞临的衣服有专人为他熏过龙脑香,其香清雅而沉稳,她闻着熟悉的味道,莫名觉得安心,她把环着他腰的手慢慢收紧,好像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给王纂留个生路,发配炽墨江吧,”少帝的声音闷闷地穿出来,“我成全了母后的遗愿,可好”

孟辞临的手依然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只是眉心却浅浅蹙起,他没有立刻说不行,反而反问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高门大户,家底子极是后,若有朝一日他们找到合适的机会,王纂东山再起,主公该如何呢?到那时便是非死即伤,你死我活了。”

灵均垂眸听着,残阳透过直棂窗投射进来,在少帝脸上投下恍惚斑斓的阴影,她轻声说:“炽墨江苦寒遥远,离京都千万里之遥,且看管森严,从未听说过有犯人逃跑,我命人严加看管,可好?”

她抬起头看着孟辞临,微红着眼睛,她的眼睛长得像个孩子,黑眼仁很大,氤氲着水光:“权当是成全母后了。”

看少帝的模样便知她心意已定,孟辞临微微垂眸,挡住眼中的深邃和浩瀚,他背着阳光端然而立,面庞都笼罩在一派迷离的恍惚里。

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少帝没有看见他眼中冰冷的锋芒。

太后王氏暴病而亡,帝大哀,封其为圣母皇太后,与武帝同葬昭陵。

原大将军王纂,其意在谋逆,本罪不容诛,帝感其劳苦功高,于社稷有功,发配炽墨江,永生不得回京。

掖庭的春日是极美的,花木扶疏,树影摇曳 ,灵均走在长长的直道上,暖软的风吹在脸上,吹起她宽大的天子衮袍,整个人翩然欲飞似的。

在苏长卿眼中,少帝微微眯着眼睛,整个人盛装华服,像镀着金光一般,炫目得让人错不开眼去。

他走上前对着少帝行礼,脸上含着一抹浅笑,他穿着一身玄色官服,整个人倒显得极明朗的模样:“去岁在长江一代设立的河道总督衙门今年已有初步成效,入春至今虽偶有水涨,但好在有惊无险,想来今年南方的年成该是不错的。”

少帝听着,亦是一笑:“确实是极好的消息,孤记得苏爱卿这几日一直在为总督衙门的事情奔走,很是辛苦,孤心甚慰。”

这几日由着太后新丧,少帝在朝堂上一直寡言,语气也是淡淡的,而现下她展颜一笑,眉目舒展,微风吹起她脸侧的朱紘,整个人皓齿明眸,竟让人错不开眼去。

苏长卿心中没来由的一颤,脸上却不露分毫:“臣曾对主公言,愿为主公近臣,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分内事。”

二人沿着直道慢慢走着,少帝嗯了声:“你同孟大人,皆是孤的肱股,昔者有管仲乐毅,今有孟卿苏卿,此乃我朝之幸事。”

苏长卿听闻此言,眸中闪过点点微芒,倏尔又不见,他浅浅笑着,整个人像是和风晓月一般儒雅:“臣有一事还请主公解惑。”

少帝凝眸:“何事?”

“王纂已倒,其麾下党羽皆若飞鸟乱投林,只怕难成气候了,放眼朝堂,孟大人如今却是一家独大了,恕臣直言,若孟党顺势而起,他日只怕成了下一个王家。”

少帝轻轻垂下眼:“你有何良策呢?”

苏长卿顿了顿,说:“孟辞临此人,好大喜功,日益骄奢,臣可令按察司专门调查,定然不会查无所获,若扳倒孟辞临,朝堂便会一派清明,主公以为如何?”

“这是你自己的主意”少帝抬起眼,明明含着笑,可眼神确实淡淡的。

“这几日有几位臣工皆见孟大人高头大马,招摇过市,他们皆忧心孟辞临不守臣子礼数,故而臣才出此下策。”

听闻此言,少帝却觉得心中一派冰冷,王家一直是她的心头大患,从她重生之日起便如鲠在喉,如今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在扳倒王纂后,对此事有功的臣子,她皆授予厚禄高官,这群人像是尝到了甜头,竟把注意打到了孟辞临身上。

孟辞临虽不提,可他近日来的所作所为都落在她眼里,有着前一世的记忆,她自然知道孟辞临如今做何打算,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已知晓他的心意,断没有让他只身涉险的道理。

灵均藏在袖中的微微收紧,她淡淡说:“孟卿想扳倒王家上有功,断没有过河拆桥的理,再者说他同孤一同长大,孤知晓他的为人。”

孟辞临是少帝扶植起来的,尤其是少帝登基后,对孟辞临更是亲之信之,反观孟辞临,仗着主公的信任,越发放肆了。

苏长卿面带忧虑之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更何况是人,主公仁心,更要提防有些人表里不一……”

少帝有些恼了,目光冷冷地扫过去:“苏卿今日怎么了?旁的事孤有自己的考量,就不劳苏卿费心了。”

“是臣莽撞了。”一时间苏长卿心里百转千回,主公对孟辞临的包庇已昭然若揭,他们二人在朝堂上皆无异样,看不出端倪,只是再联想到前几日少帝派人叫孟辞临过去,该是在心里极信任他的。

他心里存了疑影,可脸上却不表露,随口便把话题转向了别处:“王纂的囚车今日便要从彰仪门出城了,谭将军已派御林军随行,断不会有旁的差池。”

少帝嗯了声:“谭京在军中历练了许多时日也进益了不少,同你们一起恩科出身的裴舟在翰林院随着国师编纂拟诏,也得了不少嘉奖。”

少帝登基来的头一批天子门生如今皆在朝中掌握要职,不知怎的,少帝好似对他们擅长的事物极是明晰,为他们选择的职务十分妥帖,他抬起眼看着眉目舒展的少帝,只觉她宁静的眼中幽深一片。

今日适逢孟辞临休沐,少帝独自在章华宫里批阅折子,不一会的功夫,弹劾孟辞临僭越骄奢的折子就有三四本,少帝把其中一本“啪”地掷在地上。

“备车。”

孟辞临自被封为豫昭侯之后,少帝又赐给他新的府邸,只是那座宅子离宫里的距离更远些,不方便孟辞临入宫,便一直闲置着,他还住在原本的丞相府。

只是这几日丞相府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朱红的大门,配了古青绿蝴蝶兽面的门环,石阶九级,以文石剥成,看上去颇为气派。

一辆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府中的长史忙出来相迎:“主子爷长乐无极。”

少帝由刘钦扶着,踏着垫脚从马车里走出来,目光沉沉如水:“孟辞临呢?”

长史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孟大人不在府中。”

“哦?那他去哪了?”

“这……奴才不知。”长史被少帝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说话便有些吞吞吐吐。

少帝倏尔一笑,抬步就走进了丞相府的大门:“孤就在这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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