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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凤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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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见慈母共叙天伦 巧试探知妹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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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音殿内的布置依旧奢靡,正殿一架根据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所制的漆昇风画屏风将内外室分隔开来,一个造型若蓬莱仙山宝境,雕刻着祥云异兽的宝篆博山炉,内焚苏合香,清新雅致,却不似之前那潘外怜只爱龙脑香,香气过于浓郁反而失了这炉的寓意。绛纱琉璃帷用金丝线绣着飞仙图,帷上仙鹤皆是用真鸟之羽覆之,帷幕四角缀以琉璃夜光珠,以达到昼夜通明之效果。潘外怜当日最爱的蟠螭纹铜镜一尘不染地静静地在紫檀龙凤纹妆台之上,似乎等着下一个对镜梳妆的佳人,实实是“华堂垂香雾,仙自镜中来。”

  看着这些旧景,英娥不免唏嘘,她知道父亲尊重母亲,只是这满屋的奢靡如何是母亲所需,浓墨重彩的金碧辉煌,反而晕眩了人眼。沉思间,身后传来母亲熟悉的呼唤,“娥儿,娥儿。”

  英娥回身看见北乡公主已换上宫服,身旁站着多年未见的妹妹青苧,母亲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她再也忍不住思念之情,飞扑进母亲的怀中,放肆地大哭起来,“阿娘,娥儿好想您啊。”

  青苧还似儿时那样轻轻牵了牵英娥的衣袖,“姐姐,阿娘才在郑太妃那哭了半天,险背过气去,着御医看了说,让阿娘切莫恸思,姐姐且劝劝阿娘吧。”

  英娥听说立时收住哭泣,关切问道,“阿娘如今可好?英娥是看了阿娘太过激动,阿娘切不可再哭了,去榻上歇息一下吧。”

  北乡公主擦拭着眼泪,拉着英娥的手依榻而卧,“本也没有苧儿说的那么严重,只是近些日子身体大不如前,总觉劳累,郑咸神巫说我是心思重了,为我做了场法事,如今大好了。今日不过是见了故人,谈及往事有些伤怀,却也无妨。”

  青苧蹲在北乡公主旁边,孝顺地为她捶着腿,宽慰道,“阿娘诸事还是看淡些吧,毕竟阿爹才是您一生的依靠,何苦惹自己伤神?再者说,那郑太妃如今母仪天下,也不需要母亲为她烦心,毕竟还有皇上和她的儿子元子直在呢。”

  英娥起身将青苧替下为母亲按摩,以尽些许孝心,她看见青苧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出脱的愈发明艳动人。英娥长得与尔朱荣像些,这青苧却遗传了她亲生母亲的清丽,黑色的眼珠透着安静,英娥心里更是欢喜,“一晃这么多年,如今见妹妹都长这么大了,阿娘也该为妹妹想门好亲事,觅得一如意郎君才好。”

  青苧脸红,娇羞嗔怪,“姐姐还是一如以前就喜欢欺负我,我才多大,根本不急呢,不劳姐姐现在操心。”

  “哦,不要现在操心,好啊,那你说过多久操心合适啊?”英娥打趣道。

  青苧女儿态尽显地藏到母亲怀中,“阿娘,姐姐惯会欺负人,您也不帮苧儿。”

  北乡公主见两女逗趣,稍觉心宽,辛酸一笑,“却是想着呢,只是这人选还要思虑一下,青苧还小,我舍不得现在就给了人去,还想多留几年陪陪我呢。刚刚在郑太妃处看见皇上和他兄弟元子直都在那里伺候,十几年不见,子直的儿子元宽都十几岁了,真是过得太快了,如今相识的宗亲寥寥可数,有旧情的就更少了。我看那子直身体似乎不好,听说从南郑归来便感染了伤寒,旧患溃烂,身子着实有些虚弱不堪,不禁心下伤怀。”

  青苧眼中掠过一丝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英娥捕捉到后却突然害怕妹妹也是看上了元子攸,心里有些酸意,也想母亲转移哀思,便以戏谑的口吻问道,“妹妹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若是有了,阿爹阿娘正好在京,直接给把这婚事办了多好。”

  北乡公主被逗笑了,她爱怜的轻拍英娥的脸蛋,“你妹妹这进京才一天,她如何认识人去。倒是你,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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