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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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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白梅落满头,也算是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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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彦庭的身份是最大的保护伞,无坚不摧,百毒不侵,但也是最脆弱的,他三十八年的光明磊落,致使他的软肋,他的命脉,他的咽喉,要么从未扼住,一旦扼住,在掌控之中,万事无忧,一旦超脱掌控,天崩地裂。

某种意义上,他和十面埋伏的张世豪一样,没有回头路了。

我媚笑走近,逗弄窗帘垂下的流苏,“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关先生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我递给他喝了多半的红酒,他接过饮了一口,视线悠悠转向窗外斑斓璀璨的楼宇,“达到你我如愿的结果,很难。”

我笑容一收,“关先生要临时变卦吗?”

他静默不语,我单手扯住他腰间束带,狠狠一拉,他整个人半推半就的抵住我胸口,我目光迷离凝视他,“关先生不要后悔哦。”

关彦庭面无表情俯视我,漫长的几分钟后,他笑说也许会后悔,得到程小姐对我而言,欢喜远比失去你多。

我长松口气,身体软趴趴的偎在他钢铁般坚硬紧实的怀里,他呼吸很热,很烫,起起伏伏,兜兜转转,从耳畔滑到脖颈,没入皮囊,溶于血液,消失无踪。

只要关彦庭对外承认我是他女人,即便不将名分落实到那一纸婚书上,我依然持有实权,关太太的地位能否具备影响力,原本就来自于男人的承诺。我们都不亏,未曾动情的合作抽身更容易些。

我即将成为参谋长夫人的消息,在谭令武夫妇登门不欢而散后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上层名流,关彦庭一向不喜热闹,也是为这缘故,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邀请函竟几经波折递到了他手里。

晚宴的当天早晨,请柬姗姗来迟,说白了,不给拒绝的余地,关彦庭作为新任省委,现身也是无可厚非。以往他有得推脱,如今流连风月,自是无借口了,去年我曾陪祖宗出席,他拍下一颗名贵的南海珍珠,不过不是给我,最终流露何处一无所知,我也不敢过问。

张猛把邀请函拿给关彦庭,问他要不要立刻安排出差推辞掉,关彦庭无波无澜捏起边角,扫了一眼落款,“推辞什么。”

张猛说官场目的想必是借此闹大,给您泼脏水,阻断您的后路,沈国安扶持舆论,肯定会迅速发酵。

关彦庭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云淡风轻的口吻,“深知对方想法,反其道而行之,只会让自己束手无策,不如见招拆招。”

他沉默几秒,不知想到什么,难以克制发笑,“我倒很想看看,程霖怎样伶牙俐齿。配不配得起关太太的身份。”

我换了一件月牙白的长款旗袍,脖颈与袖绾镶嵌了白色貂毛,正好衬得上关彦庭的军装,保姆搀扶我抵达玄关,车队仪仗已经准备好,关参谋长和未来夫人第一次正式出席场合,自然不能怠慢,该摆出的排场,就不可寒酸。

关彦庭站在一株盛开的梅树下,长身玉立,风华凛然,观赏着枝头的花团锦簇,雪白的五瓣梅落在他领结和袖扣,他浑然无觉,有些失神想着什么,张猛拿着一件军大衣正要上去,我拦住他,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我来。”

他看了看关彦庭,一言不发退到一旁。

我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为他披在肩头,他下意识想自己穿,指尖才触碰到我,他动作一顿。

“怎么,习惯了男人伺候你,换了女人,动都不会动了?”

他被我噎得无奈闷笑,“有几分贤妻良母的味道了。”

我绕到他身前,正面呸了他一口,“贤妻我不和你争,良母还早呢,关先生想得倒长远,保不齐你命中无子。谁让你这么奸诈?”

簌簌落落的白花瓣夹杂着寒冽的积雪,从空中摇曳下坠,沉入无边无际的低空,我和他的脸相隔着一幕薄薄的雨帘,将彼此的面容虚无得飘渺而不真切,他眯眼望了许久,低哑着嗓音说,“霜雪落满头,我和你也算是白首。”

他牵起我手,漫过长长的铺满落花的庭院,他高大身躯迎着光束遮掩了我,我感受到他掌心的宽厚与炽热,包裹着我小小的手,在狭窄的石子路尽头,被风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