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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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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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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抽了一张纸,擦干食指的水渍,“不。沈国安不败,我无损失,沈国安败北,他牵连的人是我。”

他注视着炉火内由黑变红的煤炭,眼底笑意取而代之是一抹凛冽的暴戾,“为自保,先诛之。”

周副秘书长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他侧头朝向祖宗,一脸匪夷所思,诛之的余音,回荡盘旋在空荡的207四壁,他大惊失色,险些从椅子背儿翻仰在地,“沈检察长,那是您父亲啊!”

祖宗不以为意,斟满了近在咫尺的茶盏,“古书有记载,五朝十三代,谋朝篡位的皇子,共有八十一位。早至商纣,晚至清末,皇权性命之争,没有亲情道义可言。他以我当探路石,我为何不能拿他做垫脚砖。他虎毒食子,我也无需惦念父子情分。”

他仰脖一饮而尽,烧开的第一遍浓茶苦味极涩,温度且烫,祖宗像吞了一碗烈酒,他攥着杯壁的手掌,隐隐颤栗着。

周副秘书长花费良久勉强接受这样的噩耗,他踉跄伏在桌角,腔调颤颤巍巍,“可是沈书记正国级待任,抛开您与他的关系,您逊色他不止四级。”

祖宗似笑非笑,“周副秘书长,谈关系一说,旁人不能吗。我怎地扳倒文家,如法炮制,沈国安死活不会预料,他栽在我这一关。”

周副秘书长不断抹着额头冒出的冷汗,“您缺少大人物助力。”

祖宗笑说我有人选,他会肯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周副秘书长了解这等天崩地裂的阴谋,他和祖宗绑在一艘船了,世代为官的文家尽管不是清廉忠臣,也不是糊涂之人,被无端扣了一顶涉黑的帽子,却从未曝露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半个官场皆心照不宣,这帽子是祖宗的。

他甩黑锅的一刻,就谋划着这桩大案了。

“我要三件东西。其一,沈国安在黑龙江所有的党羽档案。其二,沈国安加盖省委公章开销的每一笔公款费用。其三,省委他名下管辖的地皮改建,楼盘施工,商业招标一切金钱往来信息,你该知道,我要的是真实案底,而不是做了手脚放在档案部的。邹秘书长归为关彦庭战壕,沈国安有察觉,他不戳破是不确定,疑窦乍起,他一定信任你,这些筹码,你窃取不难。”

周副秘书长在重磅炸弹里炸得回不过神,父子离间残杀,纵然有前车之鉴,这般不加掩饰的上演,也是惊心动魄,直逼人伦底线。

很明显,祖宗也无路可走了。

沈关张三足鼎立平分独霸黑龙江长达二十几年的局面,要重新洗牌了,沈国安若垮台,祖宗的陈年旧事必定大白天下,唯锒铛入狱的下场,他夹缝里未雨绸缪,也是万不得已。

大义灭亲岳丈家,再割袍断义沈国安,祖宗给中央的印象,更像一个潜伏的卧底,戴着纨绔浪子的面具,清醒而理智捍卫着国家尊严,人民财产,法律与良知。

他失去沈国安这棵大树,绝非等价置换,他将冲破祖荫的泥土束缚的躯壳,由被庇佑的二世祖蜕变为独立的参天大树,届时改朝换代,压在上面的纷纷高升抑或受牵连落马,祖宗便是东三省新任政权统治者,最终的庞大赢家。

我瞳孔猛缩,摇晃着趴倒在墙壁。关彦庭擅长围棋,有一局名曰:八棋阵。

大四角陈列四子,小四角对应也是四子,不论对方下在何处,变换阵势和棋路,他岿然不动,不予理会,按照自己既定的棋数,下得极稳,极准。

敢于逆水行舟,独善混乱的大势之外,必备掌控全局的能力和手腕,四面楚歌也好,十面埋伏也罢,始终不偏离轨道,降得住意料之外,也不喜形于色情理之中。

我直到此时此刻方醍醐灌顶,沈良州究竟是怎样一个隐忍的男人。

周副秘书长离开后,祖宗未曾立刻散去,他不慌不忙泡着茶叶,非常享受烹煮的过程,凭借两年的相处,我十拿九稳笃定祖宗在等人。

果不其然,一杯茶水见底,刚合拢的门又忽闪着吱扭推开。

墨绿色的军装一晃而过,门随即扣严,风声不漏。

祖宗头也不抬,他了无波澜的语气,“关参谋长,很准时。”

关彦庭漫不经心脱下外套,他拉开椅子落座,敲了敲桌面,对一门之隔的张猛吩咐,“一壶猴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