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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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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撞破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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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秃头取出合约交给我,我打开指着新加的条款,“蔡老板是智者,来之前我笃定我们的合作不会崩盘。澳门的龙虎何其之多,蔡老板能盘踞下一座山头,您会是庸俗浅薄的池中物吗。”

“自然。”他一字不落仔细浏览了合约,牙咬住鼻帽,刷刷三笔,签了名字,我阴恻恻一笑,他抬头的同时,我收敛了诡异的神情,“蔡老板敞亮,豪哥也讲究,货物卖谁不是赚钱,澳门您最给豪哥面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江湖老祖宗传承的理儿,咱得遵守不是?”

大B哥非常高兴,我也在落款签署了名字后,他吩咐马仔将赌厅打麻将的金小姐叫进包厢作陪,邀我尝一尝法国新来的厨子做的正宗洋餐。我目的收入囊中,天花乱坠的应酬多此一举,我不好立刻走,意兴阑珊喝了几杯酒,借口不舒服,让秃头搀扶我离开。

回1902的路上,秃头问我刚才有假吗。

我反问哪里假。

他有些惊讶,“咱真的切一千万?”

我透过车窗整理着晕染的妆容,“一份没有盖章的合约。签了字的意义是什么。”

秃头醍醐灌顶,“黑吃黑?”

“大B的爱财世所罕见,他在安德森眼皮底下耍奸招,那一刻我便断定,他会自毁于他的黑心肠。我为何不加以利用。我之所以开出他左右不亏的诱饵,是蛊惑他先签字,他看合约多细致,为了看他的收益,而后我签字,我赌了一局,他不会再查,他沉浸于一千万的意外之财沾沾自喜,那是他半年的薪水,他在亨京劳心劳力,不敌不痛不痒的两百马仔演场戏,他正雀跃思量如何多多益善呢。数十年行走江湖,谁保证不湿鞋。张世豪出面,他兴许更留意,他们这些男人打心底瞧不起女人的,自认女人无知,闭着眼都能搞定。”

我翻白眼冷笑,“遗憾是我不叫劳恩,我是程霖。劳恩的名字,管个屁用。”

“咱得罪安德森…”

“贩毒潜艇成交一回,澳门人尽皆知,持观望和私下参与态度的十四K,眼红嘴馋,势必主动提出和张世豪分独食,怎容威尼斯人横插一刀。我们届时怂恿阿威,就说为与十四K单独合作,引肥水溜进澳门塔,开罪欺诈了安德森,阿威指着干爹的江山行事自负,他会和亨京一场生死恶战,我们捡漏。有钱吃钱,有兵力吸兵力,用得着。”

秃头说如果派兵前,大B哥察觉了呢?

“敲定的事,你有那份戒心二度翻看吗?疑人不用,他但凡没有彻底掉入陷阱,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促成。如何逼退巴叔,是你们豪哥的主场了,记得在东北,他搅得林柏祥寿宴血雨腥风,先礼后兵的战役,是他拿手好戏。”

秃头好奇问,“那时候,劳恩小姐就看上我们豪哥了,是吗?”

我一怔,我枕着细微颠簸的玻璃,似乎还要早一点,再多一点。

时间真强大,它的潜移默化,它的细水长流,它的无声渗透。让迷茫的人看清对与错,是与非,真与假,白与黑。

他丢盔弃甲,藏匿在寺庙,此生不复相见就是一念之间。

他不败,我大抵还不会顿悟。

放弃最初的执念,是多么艰难。

我们到达庄园,秃头前脚跨客厅,我后脚跟上,驻守的马仔麻利斟了两杯水,我大口灌完,“潜艇出发了吗。”

秃头捧着茶缸,吞咽的间隙抽空回了句,“炳哥已经安排船员在西双版纳入江了,卡子口排查森严,装载货物的工具层层闯关,预计两天出云南边境。绕到南通差不多三天。巴叔只要不出乱子,麻利装了货,最迟五天登陆澳门。”

“云南耗两天?”我略皱眉,“张世豪在云南的后院被老Q剿了,他是关彦庭一根绳的蚂蚱,待久了打草惊蛇。让阿炳通知下去,一天速战速决。卡子口想法子打通,遇到顽固不化的,收买当地的毒贩子,你们撤,再行不通,总有遮掩的路子,云南游荡,必出风浪。”

秃头不可置信,“关彦庭自恃清高,他和贩毒的混子怎么搞一起了。”

我托着茶盏,温水倾倒在一株花盆内,澳门有几种稀罕的花式,初开艳丽绝伦,簇拥疯长时包裹着花心却张牙舞爪,粉紫的蕊恰似蛇信子吐出,活生生一出波澜壮阔的澳门风云。

我一副平淡寥寥的神色,慢条斯理待一杯水浇注干涸,指尖拨弄着花瓣的露珠,“当官的两袖清风,仅仅止于不搜刮百姓,不同流合污腐败的官僚主义,升迁的热情只增不减的。为此选错路,在权势的圈子内走火入魔,不择手段,很稀松平常。”

我将杯子倒置茶盘,听到死寂的卧房爆发一阵窸窸窣窣,像拖鞋趿拉地板的脆响,和压着音量的谨慎女声,秃头抽烟的姿势一顿,我们不约而同望向那扇拉开的门扉。

蒋璐玲珑凹凸的身躯在轻如蝉翼的真丝睡裙后若隐若现,她披散着长发,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胆颤心惊扒着门框朝四周窥伺,当她触及我的霎那,整个人都是一抖。

她嗓音含着惊慌与微不可察的得意,并不是抗拒被我撞破,“你回来这么早。”

我眸子一眯。

她倒背的右腕磕了墙壁,砸痛了筋脉,她黛眉一蹙,仍不甘脱手,死死捏着张世豪的皮带。

皮带寸步不离裤子,什么情形解裤子,月朗星稀的深夜,蒋璐是明目张胆的引我遐思。

秃头的烟从齿缝坠落,他也出乎意料,“蒋小姐。”

她果然不是善茬,骨子里的歹毒,蛰伏了数月,被不甘的冷落与我的打压迅猛激发,阴招出得我措手不及。

“程小姐,我为豪哥做事,也是他的马子。你不痛快的,冲我来就是。”

我面不改色凝视她,仿佛第一秒便识破她的楚楚可怜深明大义何等虚伪,如同观戏一般,饶有滋味的配合她,我有多无动于衷,蒋璐就有多难堪。

“哪位是程小姐?”我分辨不明喜怒的腔调截断她,“澳门只有劳恩。在其位谋其事,拎得清身份,不要越俎代庖,也不要不懂天高地厚,收敛锋芒臣服于人是生存法则,愿蒋小姐悉知。张世豪虽然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马子嘛,我从不否认,我是识大体的。”

我的咄咄逼人,噎得她哑口无言,她装弱势博同情,把我夹在善妒狭隘的位置,她就要硬着头皮走到底,半途而废了,秃头不瞎,坐实了连张世豪也欺诈的名头,她滚得会更快些。

“程小姐,你不看不惯我,不喜欢我来,我晓得。”

我不躲不闪,“蒋小姐还真晓对了。”我挥着方帕拂空气,嫌恶至极,“我腻歪你。”

她略耸动肩膀,“王不见王,我们同做豪哥马子,你不容我,想独占。这念头,鲁曼和陈庄,都萌生过。”

我脸色倏地阴鸷,“你是诅咒我,也步她们的后尘吗?”

我卖力气和大B哥斗智斗勇,在水深火热里走了一遭,这副场面我本就忍无可忍,蒋璐勾起了我的怒火,我二话不说上前甩了她一巴掌,即便清楚她在等我动手,男人的怜悯和同情,是不得情爱的女人垂死挣扎奋力一搏的砝码。

掌心刮过皮囊,脆声落下的刹那,张世豪也从那扇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