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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营救周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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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月儿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尽管前路迷茫未知,她对脚下的土壤也没有片刻的留恋。

  火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她好歹象征性地鼻子一酸,但邻座的陆时予就分明有些没心没肺,不仅自己不老实安分,而且还要拉上她左顾右盼,知道的人能够理解他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鸡贼,正筹谋着什么鬼祟的勾当呢。

  月儿自然甩了甩衣袖,暗示他稳当一些,不要叫人笑话了去。时予怏怏不乐的缩了手,倒是沉寂了一时半刻,等月儿漫不经心地侧首去看时,他已经手脚八叉地睡得呼呼。

  月儿却难受得厉害,五脏六腑好像都晃荡了起来,紧紧巴巴地挤在一处,连动弹的力气都散失了,只能仰仗陆时予的照顾。时予倒是鞍前马后,没有一句怨言。

  两个昼夜的煎熬漫长如同两个星期。步下火车车厢,重新呼吸被铁皮包裹之外的空气时,月儿才算回魂,也才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所以,他们在举目无亲的火车站徘徊许久,商量着下一个可以落脚的地点。

  “什么?你把地址弄丢了?”陆时予惊怪地叫着,方想再抱怨几句,却被月儿的眼色拦下,默默嘟哝道,“我还以为你都安排好了。”

  月儿拉高衣领,努力辨认着已经被雨水模糊了的字迹,却是徒劳,她依稀记得“济生堂”这几个字,想着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才好。可兜里的银元已悉数花尽,找黄包车是不大可能了,寻人问路倒是没问题。打定了主意以后,月儿就势推了推赖在一旁罢工的陆时予,言简意赅,“走了,快跟上。”

  没想到广州城内的“济生堂”不止一处,月儿和时予挨次寻去,得到的皆是千篇一律的摇头应答。直到惠爱东路上的济生堂内,月儿方才开口道出了‘周惟民’的名字,小伙计的眼神就闪躲不明了,照例是,“走走走,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的回答,但直觉告诉她,小伙计分明在掩盖什么。她有些黯然失神地低头朝外走,并没有多余的追问。

  过了堂内可及的视线范围之后,月儿则收稳了脚步,猫腰躲入了对侧的僻静幽巷内。时予不明所以,一味只嚷嚷着,“你到底是不是记错名字了啊?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要找的这个人。”月儿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拽至自己身后,回身答道,“你别说话,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只是他们不愿意帮我们带话,可能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吧,他总会需要出门的。”

  可一等就是一下午,对侧还是半个熟悉的人影也没有。陆时予早就席地而坐了,甚至屁股也像落地生根一般,老半天不挪动一下。五月飞蝇嗡嗡叫唤,让昏昏欲睡的时予不厌其烦,他挥手驱赶着,冷不防却叫月儿擒住了手腕。

  “他出来了。”

  陆时予“噌”地一声站立,勾首贴近月儿,循着她的目光寻去。果不其然有一个用压低的礼帽遮盖了样子的中年男子自巷内缓步走出,虽然武装到了牙齿,还是叫月儿一眼察觉。他们正打算上前,月儿却适时地退却了一步。

  “怎么了?”

  “别说话!”月儿锁眉悄言,警觉的她发现了周惟民身后十尺处蠢蠢欲动的跟踪者。原来他陷入了如此般的处境,故而才把他们拒之门外。月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笃定了要帮周惟民摆脱跟踪的心思。

  “时予,你留在这里,我一会再回来找你。”

  陆时予自然不允,拽着月儿的衣袖不撒手,“你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管,我得和你一起去。”

  周惟民已渐行渐远,他的“小尾巴”也寸步不离。月儿拗不过固执的陆时予,只能拉上他,边远远追着他们的脚步,边悉心叮嘱,“我的恩人遇上麻烦了,我要帮他。你如果害怕的话,就躲着点,不要误伤了你。”

  陆时予果然又挺直了腰板,直言,“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但一有风吹草动,就怯生生地躲至月儿裙后,只露着提溜的眼珠子,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行至一座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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