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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去那天,夫君迎妾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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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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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济,云苍皇城里也有许多卧虎藏龙的大夫。

皇帝脚下,找一个治病的人太容易了。

他贵为皇帝,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需要广罗天下的名医?

明明,明明离开前,他除了伤痛瘦了许多,并未发现其他不妥的。

宫人没有好好伺候吗?

还是天下局势太过劳心劳力了?

我捏紧了手心,等到感觉痛了才猛地放开。

掌心被指甲压出深深的印,松开手劲的那一刻充.血变红,有些可怖。

有个人曾经再三嘱咐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扣掌心。

实在害怕,可以握着他的手。

可他现在不在我身边。

白芍看出了我的不对,牵住我的手:“姑娘,你嘴唇有些白。”

我回神,冲她笑了笑:“我没事。”

“你不像没事的样子,”她突然站起来往外跑:“我去去就来!”

半个时辰后,她又跑着进屋来。

手上还攥着一张宣纸,上头的墨迹不少,但是几个字写的歪歪斜斜,很难辨认。

白芍跑的一脸通红,宝气地将毛笔塞进我手里:“你来写。”

“你写了什么?”我仔细辨认了一通:“罗.....隽?”

“叫什么赵二刘三不好,偏偏要叫罗隽!难写死了!我要寄信给他,他不是跟着回京都去了么,对皇城的事定然比我们了解一些。”

我哭笑不得,鼻尖的酸涩一晃而过,接过她的纸张。

“自己的白芍还不会写,你们成天吵,可竟然是先学会他的名字呢。”

白芍噎了一下,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平常嗓门大,骂罗隽的时候邻里都能听见。

可今日却气势不足地嘟囔:“我学来骂他的,一走十几日一封书信也没有,我看他早就不想待在清溪了。”

“还说去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他提得动王爷那柄长枪么!”

我不由愣了愣。

即便白芍说的难听,我却也知道,她是记挂着罗隽的。

吵吵闹闹也好,百无聊赖也罢,这方小院,是我们三个人重生的地方。

白芍被父亲置之不理,罗隽无家可归,我背井离乡。

我们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罗隽去征兵,白芍嘴上不说,心里是伤心的。

刀剑无眼,白芍没有亲眼见过,也该是有所听闻的。

我接过纸,细声问她:“想要写什么?”

“他不是还在京都么?听到的消息定然比外界传的靠谱,问问他皇帝真病了么?”

白芍说到这里,扫了我一眼,带着一点微末的胆怯。

我没有反驳,依言写了上去。

“还有吗?”

“还、还有,告诉他,他在院子里种的罗杉,被我浇水浇死了。”

我轻轻一笑,也写上去。

一封很短的家书,开头歪歪扭扭的罗隽两个字,带着一种宝气的温馨。

最后在末尾,我又加了一句:平平安安。

信笺被白芍仔细地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交由给了驿馆。

九月的天少了许多温润,多了一丝燥。

我抱着长歌在桂花树下绕了几个来回,桂花落尽了,秋日就到了尽头。

罗隽的回信并不快。

清溪到京都最快的马程也得三五日,更何况驿站并不会对普通信笺加急。

在这中间,新帝生病的事发酵的越发严重。

加之北盟的事,人心惶惶。

百姓之中充斥着一种唇亡齿寒的凄冷,好似皇帝生病,是上天昭示云苍国势衰微,即将覆灭的意思。

云苍从开国皇帝至今,历经十二位皇帝,更迭数百年。

每一个朝局在数百年后,都会迎来气数将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