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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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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元旦加更:家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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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突然冷若冰霜——原来那考生就是他呀。

  姚欢平静地想了想这桩城中热闻。

  她如今已然生活在这个朝代,但只怕这个朝代除她以外,再无第二个人会在“宋”前加个“北”字。

  她既然是个知晓历史大致走向的现代人,看待北宋的党争,实在做不到“站队”两个字。

  站队,互怼,划清界限,清算立场,无论古今,往往是国祚走下坡路的开始。

  因此,姚欢对于四郎写在策论中那些极端之语,确实感到意外和惘然。

  四郎一直来在她面前的言行表现,淡泊的备考心境,金明池旁厌弃名利场的抒怀,应答苏颂内疚之情时的妥帖,都教姚欢以为,四郎不会是个有极端政治立场的党徒。

  他至多就是,不太赞成自己要娶的女子用力过猛地搞事业而已。

  未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口气冲到了京城舆论的风口浪尖。

  如果,四郎并非发自内心地转向章惇等人的政治清洗与穷兵黩武的主张,只是为了登第而作出此举,那就,更令姚欢觉得不是滋味了。

  他这篇策论一写,被天子赵煦钦点为第三名,他父亲,曾布曾枢相难道不会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四郎,你昨日,在琼林宴吧?可做了探花郎?”姚欢试探着问。

  曾纬讪讪道:“我这年纪,怎会?今岁这榜进士里,有一位才十七岁,是个外乡考生,比当年十九岁中进士的寇莱公(寇准)还小。探花郎自是由他担任。”

  宋代科考中,“探花”不是指状元、榜眼下的第三名,而是指同一榜中年纪最小的进士。琼林宴上,探花郎负责一些迎来送往的事宜。

  只听曾纬又道:“莫看那探花郎年幼,酒量却着实了得,去相公们跟前敬酒时,人家一口口抿,他一杯杯地饮,父亲见了都赞叹不已,直道,当初在环庆路时,边军里的武将,都没这小小探花郎能喝。”

  姚欢细品,哦,曾布也去琼林宴了。

  听曾纬那宁和里透着一丝儿亲昵打趣的口气,这对父子似乎并未因这篇策论而有所龃龉?

  姚欢于是顺水推舟地又问:“南丰曾氏乃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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