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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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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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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成亲那日,这坛酒,必是庆州城最好的杏花酿。”

  邵清道:“姚官人到京城的第二年,就过身了。”

  马庆倏地抬眼盯着邵清,满脸疤痕在月夜里显出鬼怪般的恐怖,目光却透出凡人才拥有的关切之情。

  “欢儿呢?她继母可有苛待她?她,嫁人了吗?”

  “她姨母待她很好,我离开京城时,她没有定亲。”

  邵清并不想被马庆的情绪牵着走,他很快回到主题:“你,半夜来此,就是看看故人埋下的酒?”

  马庆咬了咬后牙槽,事已至此,瞒也瞒不得。

  眼前此人,不是个好诓的。

  他决定赌一把。

  赌老天垂怜,未让他又遇见魑魅。

  赌这个似乎有些不简单的邵郎中,实则仍是个有恻隐之心的普通宋人。

  马庆于是再次蹲下来,铁镐轻凿,抱出酒坛置于一边,往下复又挖了几层泥土,在细簌之音中扒开那块意料之中的油布。

  撒了石灰粉的深坑里,露出一个不小的木匣。

  马庆在木匣侧面的榫槽上拨弄一阵,拨通了机关,匣盖应声而启。

  他仿佛捧豆腐似的,从匣中捧出一沓黄麻纸,估摸着足有几寸厚。

  除了散页麻纸,还有一个簿子。

  马庆从怀中掏出麻布兜,小心地将这些东西装进兜里,才把酒坛埋回去,盖好土层。

  “我与你并无交情,就不请你饮这坛酒了。”马庆对邵清冷冷道。

  他挪了几步,靠在杏花树下坐了,才又开口:“因为这些东西,我阿父,还有阿父领着的几十个兄弟,在元祐八年的宋夏洪德城之战中,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冬夜寒气如冰,沁人骨肉。

  马庆叙述往事的口吻并不激烈。

  但那些关于京官勾连边臣边将、鱼肉底层军卒的细节,那份独自存活后一步步筹划着走向伸冤之路的韧性,令邵清震惊。

  片刻前,终于确认马庆的身份如自己所猜测时,并非圣人的邵清,胸中多少还涌上一股关乎儿女情长的微妙妒意。

  然而此际,他对马庆,只有怜意,以及怜意之下更为深厚的敬意。

  五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

  他邵清在开封城,待了九年。他曾经以为,自己的身世,自己的使命,已是沉重苦楚的范式。

  可与马庆所经历的五年相比,他邵清的九年,哪里难了?哪里苦了?

  眼前这男人,是条汉子。

  聆听的尾声,邵清略略犹豫,终究还是告诉马庆:“你背着这些凭据,去京城求见苏相公。可是,苏辙相公,两年前,就被贬往筠州了。”

  马庆盯着邵清,短暂的瞬间里不知如何反应。

  当年宋夏洪德城一战,他在伏击夏人的山坳里,因了父亲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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