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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审判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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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还在说:“反正你要想好了,这么大的事情,几句话就解决了还是显得有些草率。”

阳二压低声音说:“没事,这事是蓝二处理的。”

“蓝二是错的,金三才是对的。”万大反驳。

“我才是对的!”阳二厉声说,“谁让金三来做好人了?谁都知道对与错,但是最后,对的必须是我。”

午后雨时分,狩猎队伍出发,阳二让山四和贝二抬着宋三,和二在一旁说:“我来吧。”阳二默许。

于是和二与贝二抬着宋三,和二要求抬宋三的头,说:“我比你力气大,我来抬头部。”

贝二说:“明白。”他用树疙瘩一样的结实手臂把宋三的担架抬了起来。

宋三显得很安静,像是睡着了。

齐大检阅完猎卫后,一行人匆匆出发。

和二一边跑一边大声说话,像是和贝二说,又像是说给宋三听。和二说出了他在野外生存的技巧。

伴随着一步步颠簸,他的声音也一颤颤的,但贝二还是能听明白他的意思:“炙日出来时就跳进水里,什么肠草滩,大湖之类的,虽然有危险,但是总比被炙日烤死强多了。不停潜水——上浮——,上层的高温水和下层的低温水混合,温度就能够忍受,上浮换气的那一瞬间的炙日光是完全可以忍受的。一定记住不能钻到肠草下面去,只能在裸露的水里不停上浮、下潜。平时族人都说肠草滩的动物很危险,其实肠草滩的大鱼、水蟒和鳄鱼与我们人类一样,当炙日出来时,早就躲到肠草下面去了。午后雨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陆地动物都不会出来,这时候你必须上岸到草地上去,因为云层已经遮盖了炙日,雨水的温度虽然很烫,但不会要人命。而这时候水里的猛兽已经开始活动了,所以要离开水。晚上一定要爬到树的高处去,有些小动物甚至小昆虫都会要了你的命,这时候需要火把,要多点几个火把。如果火种熄灭,一定要想办法重新做,比如石块打火,搜集山火,金三他们都讲过的,记住不能让火熄灭了,如果你生活在森林里,不管白天晚上都要点亮火把,特别是晚上……”

快临近杀牛坳时,和二向族长申请先处理宋三,阳二再次默许。

和二与贝二抬着宋三向山上跑去,看见阳二他们走远了才停下来。

和二一边解开宋三的绳子和牛皮,一边说:“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炙日出来时,如果你还没到森林,就下水,不停地上浮下潜,一定要坚持到午后。午后雨时,就上岸到草地上去,不要爬到高处或孤立的树上,我曾经见过那样的树被雷劈倒,晚上的时候一定要爬到树的高处,同时点亮火把。记住没有?”他拔掉宋三嘴里的木塞。

贝二解开宋三身后的手,发现了那把非常规整的长剑,这样的长剑至少需要十多天的功夫才能磨好,和二没有时间问个究竟。

和二让宋三松松筋骨,发现宋三没有问题,就对宋三说:“跑吧,不要回头。”宋三看看远处漆黑一片,他孱弱的身体瑟瑟发抖,满脸恐惧,哀求地看着和二,和二不忍看他的眼神,决绝地说:“你不能再回去了,回去了只有死,去那边还能活着。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接你回来。”

宋三一扭头,径直往西方跑去。

这一天里,宋三已经想得太多了,从得知自己将被处死的消息开始,他就在想,想怎么忍受炙日的炙烤,早一点死去免遭痛苦;后来托三给他带来了希望,他又换了一个方向想,想怎样割开绳子,怎样装着胆子冲向水蟒森林;现在,一路上和二教他野外生存技能,他就想自己一定能活下去,想自己必须要活下去。

宋三紧紧抓住长剑,周围那些让他畏缩不前的危险都不复存在,他撒开双腿,踏着积水,朝远处的森林狂奔而去。

贝二赶紧去苇草丛里割了一大把苇草,填在牛皮里面,再裹上捆紧,放到了颅山山体上,颅山明亮的光照着牛皮卷,活像一个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