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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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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阳生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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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下一个诺言,又不会少了一斤肉。

  况且,只有两人知道的诺言,是诺言吗?

  他日这厮敢要以此要挟,阳生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的脑袋。

  自古以来,满南朝北的那张位置,盯上了之人,无不变得冷却无情起来。

  监止依旧没有转身,只是挥舞鞭子的手,却是迟滞了一瞬间。

  “君上说下了,臣只要能够伴随在君上身边,这一辈子就足够了啊!”

  阳生哈哈大笑起来。

  他指着夜色下已经朦朦胧胧的城郭:“想当年,曾祖他老人家快到都城之时,却是停顿一阵,以至于被管仲赶上,一箭射中衣袋玉佩。”

  “若不是那玉佩挡了一下,怕是我齐国也就没有了首霸的荣耀了!”

  阳生嘴角的笑容都无法消失了:“止,都城就在眼前,你再加把劲,等到了都城,我们就迈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哟!”

  监止也是不胜感慨。

  遥想当初,阳生离开齐国之时,宛若丧家之犬,仓皇出逃。

  那个时候,他若是敢留下,怕是早就成了芮姬毒下冤魂。

  太子友的死亡,让公子们纷纷明白了景公的心思。

  牛乞儿的亲自默许,使得一众公子们纷纷知道这是君候的意思了。

  在这样的局面下,齐国诸公子不得不仓皇出逃。

  阳生在离开的时候,身边跟随的士子,可是只有他一人啊!

  那个时候,他虽然是父亲的子嗣,但是却不是嫡子。

  他之所以选择跟着阳生,却是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但是,不曾想到,这一次赌博,使得他赚的钵满盆满。

  当齐国内乱的时候,往常他这个不受家族待见的庶子,立刻被提拔成了嫡子。

  虽然说监氏跟随其他公子外出的子弟,一样是被提拔成了嫡系子,甚至就连之前只是家族旁子的子弟,也得到了核心族人的名头。

  那个时候,监止就已经心花怒放了。

  而被提拔成为了监氏嫡子之后,监止在阳生这边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甚至,就连阳生与田氏的谋划,也不曾瞒了他。

  监止自然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传递给了家族这边。

  等到齐国内乱平定之后,虽然四都之兵都还不曾回归五都,但是,监氏已经急不可耐的宣布了他的世子地位!

  “驾!”

  监止狠狠的挥舞了一下马鞭,抽打在左侧的驷马身上。

  马匹吃痛,嘶律律的叫唤着,朝着前方扑去。

  战车的忽然加速,让两人的身体晃动了一下。

  但是,谁都没有在意。

  都城就在眼前!

  朦胧的月色下,一方雄城若隐若现……

  田氏控制了营丘之后,这都城四门,就成了重中之重。

  四个城门,全部都被田氏、鲍氏派遣了家族子,充担城门守将。

  田成作为田氏嫡子,却是被派往了西门。

  在西门之外,有一个棘门。

  所谓棘门,本是指君王御驾亲征时,下榻之处长戟如林似棘之所在。

  后来,军队出征回归之后,就会在都城之外,修建一个草庐构造的门,军队在经过这道门之后,就会解散了。

  这就是棘门。

  营丘之外的这个棘门,却是新修的。

  内乱平息之后,田氏、鲍氏自然是解散了卿族的军队。

  是以,这一座有荆棘和茅草搭建的门,还傲然挺立。

  阳生的战车,到达了棘门之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按照齐国的规矩,棘门正在都城之外五里的地方。

  到了这里,阳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这是在效仿恒公当年的旧智。

  遥想当年,齐恒公小白为了尽快返回齐国,也是单车轻行,昼夜兼程赶回了营丘。

  正是当年他的率先而为,先一步抵达了京都,得到了京师重臣的认可,是以,才能阻挡住自己那实力远超自己的兄长。

  阳生知道自己这个只能远走鲁国的公子,远不如那些留在了东莱等地的兄弟们有实力的。

  他的身边,就只有跟着自己的十几辆战车,百十个军卒。

  虽然在鲁国的这段时间,他也招募了一些游荡列国寻找机会的落魄士人,但是,这一点实力,终究是无根之木了。

  单单依靠自己早前积攒下来积蓄,又能养育多少士卒呢?

  他的那些兄弟,大都是手中掌握着一座城池啊!

  以他这无根之木的几百人,想要在众兄弟之间脱颖而出,只有一个机会——

  必须要抱紧了田氏、鲍氏。

  并且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长处!

  若不然,泯然众人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回国继承君位呢!

  万幸的是,他在鲁国的时候,因为年岁较轻,是以在一次酒宴中,被季康子看重,于是将自己的妹子许配给他。

  这季康子却是何人?

  此人本为鲁国执政,本是鲁国公族,乃是三恒之一。

  当然,这个时候,鲁国君主已经式微,是以就有了史书上的那句话:“三恒当道,鲁侯式微宛若小宗。”

  季康子作为鲁国三恒之一,作为偌大鲁国一个实际上的掌权者,为何要将自己的亲妹子,许配给一个流亡公子?

  齐国流亡公子几十人,单单是逃亡鲁国的就有五六人。

  这么多人,他为何偏偏选中阳生一人?

  这季康子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亲妹子,给了一个这样的人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

  季姬本是鲁国执政之妹,乃是上一个季氏家主的亲女儿,自然是受尽了娇宠的。

  但是这季姬……

  委实是让季康子无奈啊!

  季姬本是季平子的亲女儿,自然娇宠至极。

  但是,季姬却是与自家亲叔季鲂侯关系不正常。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季康子当即决定将自己的亲妹子许配给了阳生。

  而阳生猛然收到这个消息,当场就要幸福死了。、

  季康子可是鲁国的执政,他只要娶了季康子的妹子,偌大的一个鲁国,不就是自己的依靠吗?

  是以,阳生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正因为这样,两人来了一场闪婚。

  阳生是去年夏季的时候,去往鲁国的,他父亲是去年十月死的。

  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就算是一个黎民百姓,父母死后三年的时间,都是不能结婚的,更何况是公族了@!

  甚至就算到了后世,至亲命丧,三年内都不能婚嫁。

  (改开之后,这个规矩逐渐的松动,但是,在内地,却是严格守着三月不婚的传统。)

  而这个时代卿大夫的婚嫁,就算是每一个礼节都只相差一天,所需要的时间都需要两三个月之久呢!

  阳生仓促之间就与季姬成婚,在这个时代,当真是闪婚里面的闪婚了。

  因此,对于季姬的过往,他倒是不了解的。

  季姬这样的人,必然是娇娆婀娜之人。

  两人成婚之后,季姬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使得阳生对她很是迷恋。

  正因为娶了季姬,成为了鲁国公族的女婿、鲁国执政的妹夫,是以,阳生在鲁国的日子,这才好了不少。

  而季姬,一样是阳生计划里面最重要的一环。

  ……

  监止见到已经过了棘门,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头,已经清晰可见了,他扭头对着阳生道:

  “君上,我们过了棘门了!”

  “啊!这……”

  阳生一楞,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他晃了晃脑袋,将自己的思绪压下,这才是开口道:“这么快啊!”

  监止不知道阳生在想什么,作为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不能追问的。

  监止扭过头,一边继续赶路,一边却是开口道:

  “君上,田氏子常说一句话,兵贵神速,我们只有最快的赶到了都城,那么才能是笑到了最后那人!”

  阳生刚才只是下意识这么说了一句罢了。

  闻言,他笑了起来:

  “止,且放心罢,朕没有自满,只是方才想事,以至于入了神。”

  监止不接这个茬。

  莫看现在他们关系好,阳生什么话都给他说,一旦等到阳生登基之后,那可就要变了。

  他此时不接腔,那么就算是将来,阳生想起来了也是无碍的。

  但是,此时自己若是解下了阳生道歉的话语,那么,将来必然要被清算的。

  监氏又不是猝然富贵之人,自然明白这个政治道理的。

  阳生也没有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却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止,只要我们进了这道墙,就站在了刀刃上,‘君上’的称呼,你可不要再提了,若是惹恼了别人,怕是你我……”

  他们会怎么样,阳生没有说,监止也没有问。

  他只是应了是,自顾自的驱赶着战马。

  从鲁国到齐国,就算是乘车,也需要整整五天的时间。

  若是单马,根本就无法一气赶来。

  马匹的耐力不如人,甚至一匹马快速的冲锋路程,也就只有十几里罢了。

  他们这辆战车,本就是轻车,要比战车小了一些,然后又配备的是四匹马拖拽,是以,倒是坚持了一路。

  ……

  田成正在城门楼上小寐。

  忽然有军吏上前喊醒了他。

  “唔……”

  田成搓搓脸,坐了起来。

  大半夜的,他实在是困极了。

  使劲揉了揉脸,扣掉了眼角的眼屎,田成这才穿上了靴子。

  “发生么了何事?”

  来做这城门吏的时候,小公子特意交代了的,这几天,应该有人要来,让他注意一点,若是晚上,问明了身份之后,可以将人吊上城头,然后再行通知他。

  正因为这样,是以,田成睡得很晚。

  小吏见到田成清醒了,这才是低声道:“田大夫,有暗桩传来消息,说是有一车过了棘门,疑似大夫让我们注意的那人。“

  小吏不知道此人是谁。

  田成来了之后,就要他们注意一个单车行进之人。

  说是那单车应该是四匹马拖拽的轻车,车上只有两人,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

  刚才暗桩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有轻车过了棘门,直奔都城而来,这轻车是用四辆战马拖拽的。

  田成瞬间来了精神。

  他急忙拿起一边的头盔,戴在头上,然后又提起了长剑。

  阳生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早已将画像背了下来。

  更何况,公子说的是监止在跟随着阳生。

  监止那厮,他却是见过的。

  幼时,他们可是没少打架。

  果然,就在他出了城门楼没有多久,就见到有一个灯笼,在漆黑的城门前,迤逦而来。

  看那灯笼的高度,和晃动的幅度,应该是挂在了战车上才是。

  少倾,一辆战车在护城河前面停下。

  有人冲着城头上呼喊起来……

  田成让人抛下去几根火把,借着光亮,却是看到了城下只有一辆轻车。

  “放吊桥,让他们过来。”

  田成开口道。

  小吏迟疑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听从。

  按照守则,他是不能遵守这个命令的,但是,若是不从……

  田氏、鲍氏可是执掌了整个京都啊!

  一边的城门吏却是上前一步,他面带为难之色,开口道:“田大夫,这与规矩不符啊!”

  除开宋国这个异类之外,历朝历代都是执行宵禁政策的。

  晚上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城内是严禁行人的。

  若是被军卒逮到了,轻者是要罚了银钱、板子,重者则是会被当场击杀的。

  而与宵禁政策伴生的,就是每到了晚上一定的时辰之后,城门必然是要按时开启、关闭的。

  更何况,若是这是敌军赚城,那可就完了。

  城门吏的顾虑,田成自然知道,他摆摆手:“只管去做,有了什么事,某一力承担了。”

  得到了田成的保证,城门吏才是对着一边迟疑的小吏挥挥手。

  小吏见到自家老大都妥协了,于是只得对着一边的军卒挥挥手,开口道:

  “放吊桥!”

  这吊桥,架设在护城河上,乃使用沉重的原木订制的。

  一头固定在护城河内侧,城门洞之外,一侧则是活动的。

  白天的时候,吊桥是会被放下来,搭到了护城河对岸,供人行走。

  等到了宵禁的时候,城头上的士卒,就会搅动搭建在城墙上,城门楼前的绞盘。

  拖动绳索,将吊桥拉扯起来。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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